冷。
刺骨的冷,像是千万根冰针扎进骨头缝里,还带着铁锈的腥气。
穆小白是被活活冻醒的。眼皮沉得像挂了铅,每一次呼吸都扯得五脏六腑火烧火燎地疼。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一会儿是震耳欲聋的刹车尖叫,一会儿是炫目的手术灯,最后定格在一张模糊的、带着狞笑的鬼脸面具上,还有那柄捅进他肚子里的、泛着幽蓝寒光的匕首。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喉咙里全是血腥味,黏糊糊的。意识稍微回笼,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没死?医院这么冷?消毒水味儿呢?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天是墨泼的,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身下是湿透的、硌人的碎石和烂泥。四周是影影绰绰、狰狞扭曲的怪树影子,被风吹得像鬼手乱舞。
这他妈是哪儿?
荒野求生片场?谁家医院这么缺德?
他挣扎着想动,剧痛瞬间从四肢百骸炸开,疼得他眼前发黑。低头一看,身上那件不知道原本是啥色的破布条子,被暗红色的血浸透了好几块,湿哒哒地贴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雨水都冲不淡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是片场!这伤……是真的!那匕首……那面具……
穿越?!
一个荒诞又带着点冰冷现实感的词蹦进他混沌的脑子。紧接着,是翻江倒海的恐惧——这开局,地狱难度起步啊!荒野、重伤、暴雨、失温……随便哪个都能送他回炉重造。
“操……” 他喉咙里挤出半声破碎的咒骂,求生本能让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撑起半边身子。得找个避雨的地方,或者……至少别躺这儿等死。
就在他肩膀刚刚离地一寸的瞬间!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死死锁定了他的咽喉!
那感觉太清晰了,清晰到像是死神的指尖已经点在了他的喉结上,下一秒就能轻易戳穿。
穆小白浑身的血液瞬间冻僵,头皮炸开,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危险!他猛地抬头,动作牵动伤口,疼得他眼前金星乱冒,但视线却死死聚焦在前方。
冰冷的剑尖。
一柄通体晶莹剔透、仿佛由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的长剑,剑身流淌着淡蓝色的微光,丝丝缕缕的寒气缠绕其上,甚至让周围砸落的雨点都在接触剑气的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簌簌掉落。
剑尖,就悬停在他喉咙前方,不足一寸!
顺着那寒光凛冽的剑身向上看去。
握剑的手,白皙、纤细,骨节分明,稳得像磐石。再往上,是素白如雪的广袖,不染纤尘,连狂暴的雨点都在靠近她周身尺许时,诡异地滑开、蒸腾。
最后,穆小白的视线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清澈,冰冷,像是亘古不化的雪山之巅,倒映着万载寒潭。没有愤怒,没有好奇,只有一片纯粹的、俯视尘埃般的漠然。仿佛她剑下指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虫子。
少女就站在几步开外的雨幕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孤峭的青竹。雨水打湿了她鬓角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莹白如玉的脸颊边,更添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她整个人,就像是从这晦暗雨夜和血腥泥泞中剥离出来的一抹月光,皎洁,却也冷得让人心头发颤。
穆小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高手!绝顶高手!这气场,这眼神,这凭空避雨的本事……绝对是修仙小说里那种动辄飞天遁地、杀人不眨眼的大佬!
跑?腿断了三根似的,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反抗?拿什么反抗?他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劲。
死局!
一股巨大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刚穿越就要嗝屁?这剧本也太坑爹了!不行,绝对不行!他还没活够!他穆小白,上辈子是个被996压榨到猝死的苦逼社畜,这辈子刚睁眼,凭什么又要被一剑封喉?
强烈的求生欲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爆发,压过了恐惧和剧痛。
那冰冷的剑尖,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带着一丝丝决绝的杀意。
要刺下来了!
穆小白瞳孔骤缩,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他猛地张开干裂流血的嘴唇,用尽肺里最后一点空气,挤出几个破碎嘶哑、几乎不成调的字:
“救…救命…我…不是…坏人…”
声音微弱得被雨声瞬间淹没。他死死盯着那双冰冷的眸子,拼命调动脸上每一块能动的肌肉,试图挤出最无辜、最绝望、最人畜无害的表情。眼神里写满了“我只是个路过的可怜虫”、“我快死了别杀我”、“我无害真的无害”的求生信号。
他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泥腥气,混杂着对方身上传来的一缕极淡、极冷的幽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雨水稀释过的铁锈味?
这少女,刚杀过人?
这个念头闪过,穆小白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一个刚杀完人、浑身还带着煞气的冷面煞星,会对他这个来历不明、倒在宗门附近的“可疑人物”手下留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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