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兄!”李凌最后看向周勃,“郡内政务,尤其是夏耘、农事,一切照常,不可因此事扰民。可适当放出风声,言有朔方溃兵或马匪滋扰边境,已被击退,以安民心,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对伤亡斥候,从优抚恤,厚待其家眷。”
【系统提示:宿主面对盟友(名义上)的蓄意挑衅,表现出极高的政治成熟度与战略克制,采取“外示公义、内紧备战、分化对手、上报朝廷”的组合策略,力求在维护自身利益的同时,占据道德与法理制高点… 宿主状态:于复杂地缘博弈中保持清醒头脑,决策精准,既有效震慑对手,又避免落入陷阱,展现出日益老辣的政治手腕…】
命令迅速得到执行。北地边境线上,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巡逻的骑兵队伍更加密集,哨卡盘查愈发严格,但所有行动都严格控制在北地郡境内。高顺派出的精锐斥候,如同幽灵般渗透到朔方边境,带回了关于王勇部驻地防卫松懈、士卒因长期驻外而颇有怨言的情报。
与此同时,李凌那封义正词严的公文,被快马加鞭送往朔方和长安。公文抵达朔方后,据闻都督虫达阅后,脸色颇为难看,他显然没料到李凌的反应如此迅速且“不上套”,既没有忍气吞声,也没有直接动武,而是选择了最“麻烦”却也最占理的官方途径。在长安,这份公文也引起了一定的关注,尤其是在太尉周勃(灌婴侯)那里,对朔方这种挑起内耗的行为颇为不满。
数日后,朔方都督虫达的回文送达狄道,语气倨傲,避重就轻,声称是“误判”所致,将冲突责任推给“双方沟通不畅”,只字不提交出凶手和赔偿之事,反而暗示北地斥候“行为可疑”,要求李凌“约束部下,以免再生误会”。
“哼,果然如此!”周勃怒道,“推诿塞责,毫无诚意!”
公孙阙则道:“王爷,虫达此复,在意料之中。其意在拖延,观察我方下一步动作。”
李凌冷笑道:“他既然要拖,那我们就陪他拖下去。子通先生,再拟一文,驳斥其‘误判’之说,详列时间、地点、人证,要求其必须给出明确答复。同时,将虫达的回文及我方的驳斥,再次呈报长安。我们要让朝廷看清楚,是谁在不断挑衅,是谁在破坏边镇和睦。”
李凌很清楚,在这种官僚体系的扯皮中,谁能保持耐心,谁能更占理,谁往往就能笑到最后。他并不指望朝廷能立刻惩罚虫达,但只要将朔方的不法行为钉死在案上,就为日后可能的反击埋下了伏笔,也约束了虫达进一步冒险的行动。
在整个事件处理过程中,李凌始终将李玄业带在身边,让他亲眼目睹一封封公文如何起草、修改、发出,如何分析对方的回应,如何制定下一步策略。
“业儿,你看,虫达此复,看似强硬,实则心虚。”李凌指着朔方的回文,对儿子讲解道,“他不敢承认事实,只能含糊其辞,这说明他自知理亏。我辈应对,并非只有战场上刀来枪往一种方式。这公文往来,亦是博弈,比拼的是耐心、是理据、是背后的人心向背。”
李玄业似懂非懂,但父亲沉着冷静、步步为营的态度,深深印入了他的脑海。他朦胧地意识到,治理一方,尤其是处理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需要一种与战场上截然不同的智慧和韧性。
至六月中,这场由朔方挑起的边境摩擦,在北地郡有理、有利、有节的应对下,暂时没有进一步升级。虫达和王勇见北地防备森严,且将事情捅到了长安,也有所顾忌,其小股部队的越境骚扰行为明显减少。然而,双方的敌意和对峙状态并未解除,边境气氛依然紧张。
夏耘时节在略带压抑的氛围中接近尾声,庄稼长势良好,秋收在望。但北地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云,提醒着李凌和所有北地军民,安宁的日子,依然脆弱。内部的“耘草”与边境的“砺剑”,必须同步进行,一刻也不能松懈。
【史料记载】
* 官方史·汉书·前少帝纪:“(前少帝)三年夏,朔方、北地边吏微有摩擦,各执一词,朝廷诏和解之。”
* 家族史·始祖本纪:“前少帝三年五六月,朔方王勇部越境挑衅,杀我斥候。凌公震怒,然持重,令高顺严备而不先衅,令公孙阙具文严责虫达,并奏报长安,据理力争。事虽未解,然朔方气焰稍敛。凌公借此教世子玄业应对复杂政务之道。”
* 宗教史·紫霄神帝显圣录:“邻镇生衅,上帝以智勇应之,圣域得安,圣嗣学政。”
* 北地秘录·凌公智对边衅:“王勇越境启衅,李凌强硬回击却不行险,以公文往来博弈,据理力争,挫朔方之谋,世子观政得益。”
(第三百一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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