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6月,远东的夏日带着潮湿而闷热的海风,席卷着这片古老而饱经忧患的土地。德意志帝国的皇帝。
凯撒——威廉皇帝,以其当世无人能及的赫赫权势,与深藏心底、无法向任何人言说的浓郁乡愁,跨越重洋,踏上了这片与他灵魂根源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却又如此陌生的土地。
此刻的他知道,此行既是关乎帝国利益的严肃国事,也无可避免地夹杂着唯有他自己才懂的、复杂而私密的情感涟漪。
庞大的帝国代表团乘坐的专列,在蒸汽机车的轰鸣声中,缓缓驶入奉天(沈阳)站。
站台上,早已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东北王”张作霖麾下的奉军精锐,穿着略显臃肿的土黄色军装,持枪肃立。
军乐队卖力地演奏着《万岁胜利者的桂冠》和一首临时选定的、庄重的中国古曲《将军令》,场面盛大而规范,竭力展现着东道主的重视与实力。
张作霖本人,一身笔挺的深蓝色奉军上将礼服,胸前挂满勋章,光头锃亮,站在欢迎队伍的最前方。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堆满了热情而略带江湖气的笑容,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当林晓皇帝身着洁白的海军夏季常服,头戴三角帽,在副官汉斯·伯格上尉及一众随员的簇拥下步下列车时。
张作霖立刻迎上前去,按照事先演练好的礼节,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欢迎皇帝陛下亲临奉天!陛下远道而来,辛苦了!”
林晓微微颔首,用熟练的、带着普鲁士口音的德语回应(由官方翻译转述)(林晓本人一本正经说华夏语时,不知为何将会自动转化为地道的德语。):“感谢大帅的盛情迎接。久闻奉天乃关外重镇,今日一见,气象不凡。”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站台,与张作霖短暂对视,彼此都在瞬间进行着无声的评估。
当晚,大帅府内灯火通明,举行了极其隆重的欢迎宴会,长长的宴会厅主桌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银质餐具闪闪发光,但端上来的并非预想中的西式烤鹅肝或牛排。
而是一道道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地道东北佳肴:油光红亮的猪肉炖粉条、金黄酥脆的锅包肉、汤汁浓郁的小鸡炖蘑菇、色彩鲜亮的地三鲜、风味独特的血肠拼盘……浓郁的、带着酱香和烟火气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厅,与欧陆宫廷菜肴的精致寡淡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熟悉而又遥远的味道,如同一声惊雷,猛烈地击中了林晓那被多年宫廷饮食和沉重战争压力磨得近乎麻木的味蕾与心弦。
他几乎忘记了繁琐的宫廷礼仪和皇帝应有的矜持,在张作霖略显惊讶但迅速化为豪爽大笑的注视下,自然而然地拿起了手边的象牙筷子,(汉斯·伯格上尉等人惊呆了,皇帝会用筷子,而且还十分熟练。)对着面前那碗令人垂涎的猪肉炖粉条,熟练地发起了“进攻”。
粉条滑韧弹牙,猪肉炖得软烂入味,浓稠的汤汁拌着米饭,带来一种近乎慰藉的满足感。
这味道仿佛瞬间打通了时空隧道,将他短暂地拉回了另一个时空里,那些充满烟火气的市井小巷和家庭餐桌。
他吃得额头微微冒汗,全然不顾周围些许德国随行官员略显尴尬的目光,连连用生硬但异常真诚的中文对坐在主位的张作霖称赞:“好!味道很好!(Hao! Wei dao hen hao!)”
他甚至指着那盘锅包肉,对身边的汉斯低声用德语说:“汉斯,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华夏文化,尝尝这个东北特色,这叫‘锅包肉’,酸甜可口,外面酥脆,里面软嫩,非常特别。”
张作霖见状,先是愕然,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了然,他哈哈大笑,亲自用公筷为皇帝布菜,用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官话说:“陛下喜欢就好!咱这旮沓没啥山珍海味,就是些家常菜,实在!陛下多吃点!”
宴会气氛在这意想不到的美食共鸣中,迅速升温,变得异常融洽和热烈,仿佛这不是一场国宴,而是一次老友的重聚。
然而,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的帷幕之后,真正的博弈在宴会结束后,于大帅府那间中式典雅、却又不失威严的书房内悄然展开。雪茄的烟雾与清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张作霖首先再次表达了对德国长期以来的武器、装备乃至军事顾问援助的“深切感激”,他拍着胸脯,语气诚恳:
“陛下,我张作霖是个粗人,但懂得‘知恩图报’四个字!没有德国的支持,就没有我奉系的今天!我对德意志帝国,那是绝对的友好与忠诚!”
但他话锋随即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愁容:“不过,陛下,眼下的局面,也确实艰难啊。”
他开始大倒苦水,“南边的国民政府,虽说暂时被疫情和内部争吵拖住了脚,但孙中山那帮人,还有那个姓蒋的,亡我之心不死!东边的小鬼子(狗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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