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八年,正月初七。**
黎明前的洛阳城仍沉浸在黑暗中,唯有东方的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李家后门,三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悄然驶出,车轮裹了厚布,碾过青石板路时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李玄蜷缩在中间那辆马车的角落里,身上裹着厚重的狐裘。自从三日前那场异变后,他的体温就一直忽高忽低,有时掌心能烫熟生肉,有时又冷得像块寒冰。
“喝药。”
一只白瓷碗递到面前,碗中是黑漆漆的汤药,散发着苦涩的气味。李玄抬头,看见苏灵儿板着小脸坐在对面。她今日穿了件粗布衣裳,发髻也梳得简单,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
“你……你怎么来了?”李玄惊讶地接过药碗。
灵儿哼了一声:“要不是我爹同意,你以为能溜出来?”她压低声音,“你体内那股气又乱了,再不吃药,到不了泰山就会经脉爆裂!”
药汁入喉,李玄顿时觉得一股清凉从胃部扩散,体内躁动的气息稍稍平复。他刚要道谢,马车突然一个急停,药碗脱手飞出——
却在落地前诡异地悬在了半空!
李玄怔住了。他并没有刻意控制,但那药碗就是停在了离地三寸的地方,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吊着。更奇怪的是,碗中的药汁表面泛起细密的波纹,仿佛有微风拂过。
“这就是‘磁极功’?”灵儿瞪大眼睛,伸手去够药碗。
她的指尖刚碰到碗沿,整个车厢突然剧烈一震!
“嗖!”
一支羽箭穿透车帘,擦着灵儿的发髻钉在车厢壁上,箭尾嗡嗡震颤。紧接着,外面传来护卫的怒吼和兵刃碰撞声。
“有埋伏!”李承业的声音从前车传来,“保护少爷!”
李玄扒开车窗一条缝,只见官道两侧的树林中窜出二十多个黑衣人,每人胸前都绣着一只滴血的狼头。
“血狼宗!”灵儿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
李玄没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为首那个戴青铜面具的高大男子——那人手中握着的,正是三日前射向他的那柄铁胎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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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支火箭击中前车,拉车的骏马受惊嘶鸣,拖着燃烧的车厢疯狂冲向前方。李玄眼睁睁看着父亲的马车被带离主道,消失在晨雾中。
“李叔父!”灵儿急得要跳车,被李玄一把拉住。
“别动!”他声音嘶哑,“他们是冲我来的!”
话音刚落,车厢顶部“咔嚓”裂开,一只戴着铁爪的手破顶而入!李玄本能地抬手一挡,掌心那道龙蛇青纹突然发烫——
“轰!”
整辆马车四分五裂!
木屑纷飞中,李玄抱着灵儿滚落在地。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周身三尺内悬浮着无数碎木和铁钉,就像被一个透明的罩子保护着。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能清晰地“看见”空气中流动的淡银色丝线——那是地磁力场的具象化!
“小崽子果然有古怪!”
青铜面具男大步走来,手中弯刀泛着寒光。李玄注意到,刀身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每次挥动都会搅乱周围那些银线。
“灵儿,跑!”李玄推开女孩,自己却踉跄着站不稳。体内的气息又开始暴走,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经脉里乱戳。
面具男冷笑一声,弯刀横扫!
生死关头,李玄福至心灵,突然想起昏迷时脑海中那个声音说过的话:“地磁如血,周天循环……”
他不再抵抗体内乱窜的气息,而是想象自己变成了一条河,任由那些“水流”沿着特定路线奔涌。说也奇怪,当气息流过右手掌心时,那些悬浮的碎木突然加速旋转,化作一道屏障挡在身前!
“铛!”
弯刀砍在木盾上,火星四溅。面具男被反震力逼退两步,眼中闪过惊诧:“未入感气境就能御物?!”
李玄自己也惊呆了。但没等他细想,体内气息突然失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悬浮的木块“哗啦”落地,防护罩瞬间瓦解。
“结束了。”面具男举起弯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鬼魅般切入战场!
“锵!”
桃木剑与弯刀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清微子道袍翻飞,袖中飞出七张符箓,在空中排成北斗形状。
“天枢引煞,破!”
符箓燃烧,化作七道金光射向面具男。那人慌忙挥刀格挡,却仍被三道金光击中胸口,闷哼着倒退数丈。
“走!”
清微子一手抱起李玄,一手拎起灵儿,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晨雾中。临走前,老道回头瞥了一眼——
血狼宗众人并未追击,而是齐齐跪倒在地,向着东方初升的朝阳行某种古怪的礼仪。他们的影子在晨光中扭曲拉长,竟隐约显出狼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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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偃师驿。
这是一座废弃的官驿,院墙斑驳,瓦当残缺。清微子将两个孩子安置在后院柴房,自己则在门窗处贴满符咒。
“道长,我父亲他……”李玄虚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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