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雷陨城遗迹,两人坐在大帅背上,钻入一片竹林之中。
不知穿行了多远,竹林深处,竹影婆娑。沈灿喉结滚动数次,终究还是将那句盘桓多日的问话吐了出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竹老,您可知何处有生命之源?”望着老者披散白发的背影,沈灿终于问出了心中心心念念的东西,之所以一直没问,他害怕得知没有的真相,让自己绝望。
老者丢掉手中竹枝,转过身来。他绿眼深邃,碧光如波,淡淡扫过沈灿紧握的双拳。“生命之源...…”老者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此一问。“年轻时听说过,那是天地初开时留下的一缕生气,藏在三界交汇的裂隙里。”
沈灿眼中倏地亮起光,急切追问:“那裂隙在何处?”
“不知道。”老者捉住一片飘落的竹叶,叶脉在他掌心蜷曲成弧,“八十万年前,我初化人形,遇到一位剑修,他寻到过线索,据说要前往冥界,前往冥界要有冥界牌,其它我便不知道了。”
“冥界在何处?是噬星殿吗?”沈灿问道。
“噬星殿是什么?”竹老疑问道。
沈灿大概说了一下噬星殿的情况。竹老摇头,“我已经被封印百万年之久,不知道这些事情。”
沈灿神色有些黯然,喉间涌上腥甜,他望着老者身后万顷竹涛,那些挺拔的翠竹仿佛突然失去了生机。风穿林而过,呜咽如泣,他缓缓垂下头,玄色衣袍在风中簌簌作响,终是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消散在竹叶的清香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被无限延长一般,终于,沈灿从恍惚中缓缓回过神来。他眨眨眼,定了定神,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稍稍稳定心神后,沈灿看向竹老,眼中满是期待之色。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前辈,晚辈斗胆一问,不知此地何处有神药草呢?若是方便,可否带晚辈前去一探,也好让晚辈见识一番这世间罕有的奇珍异草。若能有幸采得几株,想必对修炼大有裨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但语气中的渴望却丝毫未减。
“神药啊!倒是有,不过大部分都被我吃光了。”竹老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一开始沈灿还不相信他有几百万年的寿命,不过现在看来,在荒古遗迹的环境里,估计真有可能。
不过听到此话,沈灿望着竹老的后背,狠不一爪拍死这老东西,简直暴殄天物啊!
“不过还有一些圣级品阶的倒是不少。走吧,我们一起去转转。”竹老说完,盘膝在大帅背上坐了下来,沈灿也随着坐下。大帅速度瞬间加快。
两人这些天在荒古遗迹中东奔西走,采集了不少圣阶宝药。不过竹老没让他采光,留了很大一部分。沈灿也不贪婪,看着九龙镇虚鼎内的几亩药田,还有那个湖泊灵湖。高兴的嘴巴咧到耳后根上了。这次算是收获颇丰,这还不算吞噬的荒息。
这天,两人正向着南方竹老所说的星风谷赶路,准备采集一些星灵草。正值午后,两人一兽徐徐前行。竹老突然抬手示意,大帅瞬间停住庞大的身体。沈灿顺着竹老的目光望去——前方一片树荫下,秦风带着四五个中年汉子和一个红裙女子,后面钟镇涛也带着三四个人,正呈圆月形围着个一个青衫少年。
那少年不过十八九岁,身形挺拔如松,虽被众人环绕,脊背却挺得笔直,下颌微抬,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气息外放,似乎下一刻就进入半步圣境。最让沈灿心头一震的是,少年右肩竟停着只神骏的禽鸟——正是那日羞辱沈灿的那只朱雀!
它歪着头梳理翎羽,偶尔抬眼扫过秦风等人,眼神里竟带着几分睥睨。秦风手握佩剑,脸色阴沉,却迟迟没敢上前。晚风卷起少年衣袂,手中旋转着玉萧,嘴角似笑非笑,倒像是这场对峙里最从容的看客。后面两个中年汉子冷冷看着他们。
秦风此刻伤势已经痊愈,跟随他的几十号人,估计陨落了不少。不过看他此时神色不错,又恢复到此前满面春风的样子,那个红裙女子也是满面含羞,扭着水蛇腰跟在他的旁边。秦风时不时拿眼角瞟向她那丰满的地方,女子娇滴滴的模样,让他十分受用。
此刻与少年在对峙,却像是没有放在心上一样。而那只高洁非凡的神鸟,竟乖乖停在少年肩头,这景象实在诡异。
大帅眯着眼,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老大那帮人,又故意找茬了。”
沈灿点点头。
竹老捋着花白长须,目光却落在朱雀身上,眉头微蹙:“那鸟儿...,怎么被那小子收服了。”就连百万年的老怪物都有些惊诧。沈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比自己年轻一些,稍微比自己帅了一丢丢。也不应该被他收服啊!沈灿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显得有点不自信。
“小子,快把朱雀交出来,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秦风,你可知道他是谁,胆敢这样说话?”。少年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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