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三月廿九,上海吴淞口外,长江浅滩。
浑浊的江水拍打着滩涂,溅起的水花沾在工兵刘老栓的裤腿上,带着早春的寒意。他蹲在泥地里,手里攥着一把工兵铲,正小心翼翼地挖着坑——坑底要埋的不是别的,是海军送来的苏制M1935型锚雷,黑色的雷体上还印着俄文字母,沉甸甸的压得帆布兜往下坠。
“老栓,动作快点!天黑前得埋完这一片!”不远处,88师工兵营营长赵卫国正对着扩音喇叭喊,他的军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额头上的汗,“注意间距,五米一个,别太密也别太疏,不然要么挡不住船,要么被小鬼子一眼看穿!”
刘老栓应了一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他是河南人,去年刚从老家逃难来上海,被抓了壮丁,后来分到工兵营。之前他连地雷长啥样都不知道,现在却能闭着眼摸出雷体上的引信——这半个月,孙元良师长特意请了苏联顾问来教,他学得最认真,现在已经是班里的“埋雷能手”了。
“营长!快看那边!”一个工兵突然指着江面大喊。
赵卫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三艘灰色的军舰正从远处驶来,舰艏的炮管清晰可见,桅杆上挂着的“旭日旗”在风中飘着,格外刺眼。是日军第三舰队的驱逐舰!
“快!把雷埋好,找地方隐蔽!”赵卫国脸色一变,立刻下令。工兵们纷纷加快速度,把最后几个地雷埋进坑里,用浮土和水草伪装好,然后猫着腰钻进旁边的芦苇荡里。
军舰越来越近,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响,甚至能看到甲板上日军士兵的身影。刘老栓躲在芦苇丛里,手心全是汗,紧紧攥着手里的工兵铲——他听说过日军的狠辣,要是被发现,肯定没好果子吃。
好在日军驱逐舰只是在江面转了一圈,没有靠近浅滩,似乎只是在侦查航道。十几分钟后,军舰调转方向,朝着外海驶去。
“呼——”赵卫国松了口气,从芦苇丛里钻出来,“这群小鬼子,肯定是在查咱们的动静。大家再加把劲,今晚加班,把剩下的雷埋完,绝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就在吴淞口工兵们紧张布防时,上海市区的88师司令部里,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孙元良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份电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的左侧坐着海军“咸宁”号炮舰舰长李海涛,右侧是刚从南京赶来的36师参谋周明远——宋希濂特意派他来,一是送那五十具“铁拳”反坦克榴弹,五门德式150榴弹炮,十二挺重机枪,二是协调布防细节。
“李舰长,刚才日军驱逐舰的侦查,你怎么看?”孙元良把电报推过去,“他们是不是已经察觉到咱们在布水雷了?”
李海涛拿起电报,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不好说。日军驱逐舰经常在吴淞口转悠,有时候是例行侦查,有时候是故意试探。不过咱们的水雷埋得隐蔽,上面盖了水草和浮土,从江面看下去,跟普通滩涂没区别,他们应该没发现。”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咱们也得小心。日军有扫雷艇,要是他们真怀疑,说不定会派扫雷艇来搜。我建议,在埋雷区外围再布几枚‘触发雷’,只要扫雷艇靠近,就炸给他们看!”
周明远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笔记本记录,这时插了句嘴:“孙师长,李舰长,宋师长让我带个话,要是日军派扫雷艇来,36师的迫击炮营可以随时支援,从岸上轰击,配合海军行动。另外,那五十具‘铁拳’已经运到库房了,宋师长说,让您优先配给守卫虹桥机场的部队,防备日军的装甲车。”
孙元良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铁拳”说明书,翻了两页:“这玩意儿好啊,轻便,还能打装甲车。我明天就给虹桥的两个营送过去,再让苏联顾问教他们怎么用。对了,南京那边的高射炮什么时候到?日军的飞机最近老在虹桥上空转,没高射炮,心里不踏实。”
“快了,”周明远回答,“宋师长说,四门苏制76mm高射炮已经从南京出发,走铁路,后天就能到上海。到时候会派专门的炮手来,帮咱们把炮架起来。”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布防细节,比如在虹桥机场周边挖反坦克壕、在市区街道设置路障,直到傍晚才散会。周明远走出司令部时,天色已经擦黑,上海的街头亮起了路灯,黄包车夫的吆喝声、商铺的叫卖声混在一起,一派热闹景象——可他知道,这份热闹很快就会被战火打破。
【叮!宿主协调完成吴淞口首期水雷布设,触发支线任务“虹桥防御强化”阶段性奖励:积分,苏制反坦克地雷200枚(已合理化伪装为“88师后勤采购物资”),“城市巷战战术手册”5本。】
淡蓝色的光幕在周明远眼前闪过——这是宋希濂给他的“特殊权限”,能同步接收部分系统提示,方便协调任务。他收起怀表,快步走向火车站,得赶紧把上海的布防情况传回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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