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城内的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如同沸腾的熔炉,将钢铁与血肉无情地熔铸在一起。李文华独立第一团的及时赶到,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姚子青团残部几乎耗尽的身体里。
“李团长!你们再晚来一步,就只能给弟兄们收尸了!”姚子青拄着大刀,浑身浴血,声音嘶哑,但眼神中重新燃起了火焰。
李文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姚团长,你们打得好!辛苦了!现在,咱们合兵一处,把狗日的鬼子赶出去!一营长,带你的人抢占左侧制高点,用机枪封锁街道!二营,从右边迂回,包抄鬼子的后路!机炮连,给我轰掉那个街口的鬼子机枪巢!”
独立第一团的士兵战术素养极高,迅速展开,与残余守军配合,利用对地形的熟悉,逐街逐巷地清剿突入城内的日军。新式冲锋枪和精准的步枪火力,加上不要命的手榴弹攻势,很快将日军分割包围。失去坦克掩护的日军步兵,在残酷的巷战中并未占到太多便宜。
然而,城外的压力丝毫未减。日军第三师团见先头部队在城内受挫,立即投入了第二个联队,并加强了炮火覆盖,试图强行撕开缺口。宝山,依然岌岌可危。
一:吴淞镇方向,血染的炮台
与此同时,吴淞镇方向的战斗同样惨烈到极致。日军第十一师团集中主力,在海军舰炮的直瞄射击支援下,猛攻吴淞炮台旧址及周边阵地。守卫此地的第八十七师某团,在绝对劣势的火力下,几乎是用人命在填。
炮台原有的坚固工事早已被舰炮夷为平地。士兵们依托弹坑、残垣断壁,用步枪、手榴弹甚至大刀,与登陆的日军血战。许多阵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反复拉锯。江面上,日军的登陆艇源源不断,而中国守军的伤亡数字则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团长!三营打光了!二营只剩不到一个连!鬼子又上来了!”一个满脸焦黑的通信兵哭喊着报告。
团长抓起一挺轻机枪,对身边仅存的几十个士兵吼道:“弟兄们!身后就是上海,就是我们的父老乡亲!没退路了!跟鬼子拼了!”
残阳如血,映照着吴淞炮台废墟上那面千疮百孔、依旧倔强飘扬的青天白日旗。
二:真如指挥部,焦灼的等待与决断
前线的告急电话和电报如同雪片般飞来。宝山危急!吴淞危急!各处防线都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宋希濂如同困在笼中的猛虎,在地图前来回踱步。他手里最后的王牌——张振汉的独立第二团,必须用在刀刃上。
“师座!吴淞方向王敬久师长再次求援!他们快撑不住了!日军已有小股部队渗透到狮子林一带,威胁我侧后!”周明远的声音带着焦急。
宋希濂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盯住地图上吴淞与宝山之间的结合部。如果这里被突破,两个方向的防线都将崩溃!
“命令张振汉团!”宋希濂终于下定决心,“立即驰援吴淞-宝山结合部,归属八十七师王敬久师长指挥!任务是堵住缺口,稳定战线!告诉他,就算打到最后一人,也不能让鬼子从这里过去!”
“是!”
“另外,”宋希濂补充道,“给‘潜龙’号发报,让他们冒险靠近吴淞口,对日军登陆艇和滩头集结地进行骚扰射击!哪怕只能牵制几分钟,也能给前线减轻压力!”
【叮!宿主成功调动预备队应对关键危机,“钢铁熔炉”任务完成度提升!检测到战场医疗资源极度匮乏,触发紧急支援:“天使之手”。】
【效果:宿主直属部队下一批次接收的“合理化”医疗物资中,将额外获得一批高效止血粉和简易手术器械(系统优化1937年技术)。同时,小幅提升重伤员存活几率。】
【提示:请尽快将物资配发至一线绷带所。】
系统的支援总是及时而精准。宋希濂立刻吩咐副官,让后勤部门做好接收和分发这批“紧急国际援助”药品的准备。
三:东京,陆军省
初步战报传来,总攻首日,虽取得一定进展,但伤亡远超预期,且未能达成突破战略要点的目标。特别是宝山方向,竟然被中国军队的预备队顶了回来。
“八嘎!松井石根在干什么?!两个师团,加上海军支援,连一个宝山都拿不下来?”陆军次官愤怒地拍着桌子。
“支那军的抵抗意志和装备水平,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估。尤其是那个三十六师,似乎拥有源源不断的预备队和精良武器。”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继续增兵!否则帝国的颜面何存?要求海军方面,进一步加强对上海的空袭和炮击力度!”
日本军部开始感到不安,速战速决的计划面临破产的风险,战争的齿轮正向着他们不愿看到的长期化、消耗化方向转动。
四:上海租界,万国商团驻地
几名外国军事观察员正在汇总白天观察到的情况。
“难以置信,”一位法国武官摇头道,“中国军队在没有制空权、缺乏重炮的情况下,竟然顶住了日军如此猛烈的总攻。他们的伤亡肯定极其惨重,但士气似乎没有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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