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东北,有一种专属于女孩子的游戏叫做"欻嘎啦哈"。这个词恐怕只有东北人,尤其是70后以上的东北人才能真正懂得。
所谓"嘎啦哈",其实是一块骨头——取自猪、羊等动物后腿关节处的一块略呈长方形的骨头,连接着腿骨和胫骨。类似于人的膝盖,东北话叫"膊棱盖"。不过人的膝盖向前凸,而动物的这块骨头则朝向相反。
东北话中有不少词汇源自满语或蒙语,"嘎啦哈"也正是满语和锡伯语的音译。
小时候,东北的冬天里,男孩子常在冰天雪地里打雪仗、滑冰车,而女孩们则多聚在光滑的炕席上,倒出一袋五颜六色的嘎啦哈,再配上自己缝制的一寸见方的布口袋,里面装上高粱米、玉米碴子,或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子,几个小姑娘便能热热闹闹地玩起来。
这种游戏就叫做"欻嘎啦哈"。"欻"这个字写法不常见,却生动地描绘出动作的迅捷。
嘎啦哈有四个面,在我们老家被称作"针、轮、堵、背"——都是口耳相传,具体是哪几个字也说不准。
玩法大致是:先抛起布口袋,在它落下前的短暂时间里,按规则将嘎啦哈拨到指定的面,快速抓取,越多越好。手大的孩子自然占优势。
之后还要反手接住落下的布口袋,才算成功,可以计分。如果没抓起来或没接住,就算失败,换下一个人玩。
那时候孩子手小,而常见的猪嘎啦哈个头偏大,抓起来并不容易。羊嘎啦哈则小巧精致,比较少见。
哪个小伙伴要是能有几只羊嘎啦哈,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宝贝,格外让人羡慕。
过年时一家杀一头猪,也只能得到两个嘎啦哈——只有后腿有,前腿是没有的。谁要是能攒上一整副,往往得花上好几年。
有些嘎啦哈会被染上颜色,像是一件件传家宝。据说在古代,嘎啦哈还曾被用于兵棋推演:四个面代表不同的地形,染色的嘎啦哈象征不同兵种,如步兵、骑兵、弓箭手等。
正因为它的稀少,人们也赋予它趋吉避凶的寓意。东北有"八大怪",其中"养了孩子吊起来"说的便是摇车(摇篮),而摇车上就常挂几只嘎啦哈作为饰物。
如今的孩子和大人们早已不再玩这种游戏。即便吃猪肘子、羊腿,也不会有人特意把嘎啦哈剔下来留着。
今天,就和大家讲一个与嘎啦哈有关的故事。
七八十年代的冬天,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视,女孩们能玩的游戏不多,"欻嘎啦哈"便是其中极有趣的一种。
有一天放假,几个小姑娘约着到赵二玲家玩嘎啦哈,有小秋燕、老李家三丫、小慧,还有二玲子。
小慧的父亲是大队会计,有点文化,给女儿起了个当时挺时髦的名字。二玲子是赵书记的孙女,比小秋燕大两岁,平时屯里女孩不多,她们常在一起玩得高兴。
那天大家玩得热闹,用嘎啦哈"大杀四方",输赢不重要,图的就是个乐子。其实无论在什么环境,只要用心发现,快乐无处不在。越是简单,往往越快乐。
小秋燕比二玲子小两岁,手也小,猪嘎啦哈对她来说有点大,抓一个都费劲,不像二玲子有时一把能抓起三个。
输了几局,小秋燕有点不服气,嘟囔道:"要是我手大,肯定不会输!"
二玲子听了笑起来:"你这小丫头,输不起呀!跟手大小关系不大,关键是技术还差一点。"旁边两个女孩也跟着笑起来。
小秋燕不服:"要是有小一点的嘎啦哈,说不定谁赢呢!"
二玲子心想,非得让她输得心服口服不可。忽然想起父亲柜子里有个宝贝盒子,里面收着一副小巧精致的嘎啦哈,平时谁也不让动。
今天家里没大人,不如拿出来玩几把,等玩完再悄悄放回去。
打定主意,二玲子就跑进爷爷那屋打开柜子。那时候东北农村,家家都有几个大柜小柜,不少人家里至少得有四五个。
柜子上常画着"花开富贵孔雀牡丹"之类的图案,甚至还有专门以此为生的"画家"。一般人家都把钱、户口本收在小柜子里,衣服杂物则放大柜中。
二玲子记不清上次是在哪个柜子看见那副嘎啦哈的,于是打开大柜子翻找。终于在柜底找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果然,那副嘎啦哈就在里面。
这副嘎啦哈与平常玩的大不相同。常见的多是猪骨头做的,玩久了会泛黄,也有人家会染上红色,图个吉祥喜庆。羊嘎啦哈则更白、更小巧些。
而二玲子拿出的这副,摸上去冰凉沁人,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异样。
小秋燕试玩了两把,确实比平常的小,可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甚至有些瘆人。
一旁的三丫头问道:"二玲子,你家这副嘎啦哈真金贵,摸着这么凉,难道是象牙的?"她们那时还不懂,嘎啦哈是动物关节骨,象牙却是牙齿,根本不是一回事。就算象牙能打磨,也不会这么圆润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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