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还是生产队时期,靠山屯有这么一个老油坊。用现在的说法,就是“笨榨”油坊,全凭人工制作。
笨榨出来的豆油,那叫一个香!用这豆油烙出的油饼,柔软金黄,香喷喷的,别提多好吃了。如果再配上一碗酸辣汤,嘿,这小日子,真得劲!
由于附近的村屯只有靠山屯有这么一座油坊,每到秋冬季节,黄豆收获之后,各个屯子都会派人来榨油。榨完油带回去,再按照人头分给老百姓。
榨油这事儿,里头有讲究。每吨大豆能出多少油,得看豆子的品质,但这里头也容易有猫腻。比如说,管理油坊的人,要是私下里和某个屯子来榨油的人达成什么协议,那就能捞到“油水”——这可是真正的“油水”。
所以,管理油坊的,必须得是个正直无私的人,否则非常容易出问题。
靠山屯油坊的管理员,就是三子爷。老爷子脾气倔强,但公正无私。在他管理油坊的那些年里,没贪过公家一滴油,口碑和人缘都极好。
那段时间,老爷子直接吃住在油坊,每天管账管人,晚上还得打更值班,在油坊一住就是四五年。
那时候,他的几个孙子会时不时去油坊陪爷爷住几天。三子年纪小,去得少。等他稍大一点,政策变了,分产到户,老油坊也就关闭了,爷爷便回家住了。
不过,他真真切切地去油坊住过一回。
那大概是三子十岁左右的一个冬天。他听爷爷说,当天有别屯子的人要来榨油。有榨油的,晚上油坊的“伙食饭”就好。
这伙食饭自然以豆油为主,炸油条、炸油饼、熬豆腐汤……别的大家也不太会做。小三子一听有油条、油饼,立刻吵着要跟爷爷去油坊睡,说挺长时间没陪爷爷了。
其实,爷爷和家里人都明白,这小子是馋了。爷爷欣然答应。
吃过晚饭,爷孙俩就去了老油坊。那时,干活的工人们已经到位,他们要一直干到半夜十一点多,才能吃上那顿伙食饭。
爷爷也跟着忙活,三子里里外外地跑着玩,心里就盼着半夜那顿炸油条大果子。
十一点多,三子终于如愿以偿地吃上了炸油条,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去。
生产队的老油坊规模不小,得有七八间房,一间半用作睡觉和办公,其余的都是榨油车间。三子和爷爷就睡在最东头的屋子里。
睡到半夜,三子突然被尿憋醒。他迷迷糊糊地披上棉袄,走出屋子撒尿。
完事返回屋里时,他无意中抬头一看,竟发现油坊车间里灯火通明,好像还有好多人在热火朝天地干活榨油。
三子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刚醒来看花眼了。可定睛再看,那景象依然清晰。
他心里嘀咕:这不都下班了吗?晚饭都吃过了,后半夜怎么还有人干活?这不对劲儿,是不是碰上什么邪乎事了?
想到这儿,三子一个激灵,赶紧跑回屋里。
爷爷在炕上正呼呼大睡,睡前喝了点酒,睡得很沉。三子费了好大劲才把爷爷扒拉醒。
爷爷睡眼惺忪地问:“你这小犊子,半夜不睡觉,扒拉我干啥?”
三子急忙说:“爷!咱那车间里还有人干活呢!他们不都回家了吗?”
爷爷愣了一下,琢磨片刻,翻身又想睡:“胡说八道,人都回家了,干什么活?你肯定是睡迷糊了,快上炕睡觉!”
三子坚持道:“爷,我真没迷糊!我还特意揉了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你快起来去看看,灯火通明的,一大帮人在干活,就是……就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爷爷知道这孩子脾气轴,不弄明白肯定不会罢休,只好披上衣服起来,跟着三子去车间查看。
推开车间门,里面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哪有什么干活的人影?
三子疑惑地跟着爷爷回屋上炕,但心里还是琢磨个不停。
这时,爷爷也彻底清醒了。他看着三子,叹了口气:“唉,小三子,你没看错,但现在也确实没人干活。这话听着矛盾是吧?”
“那我跟你讲讲吧。这世界上,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事物。像屯里的学校、卫生所、老磨坊、老油坊这些地方,有时候就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
“其实这个老油坊,也出过不少怪事,我真遇见过。爷今天跟你讲讲,你敢不敢听?”
三子一听,既好奇又害怕,但眼睛里还是充满了渴望,望着爷爷:“爷,你说!”
爷爷见他那样子,知道不说清楚他睡不着,便开口道:“其实啊,不用怕。有句老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要是没做过坏事,啥邪乎东西也伤不着咱们。”
“我跟你说说我第一年来油坊上班时遇到的一件事儿,怕家里人担心,一直没跟你们提过。”
“那也是一个秋天,收了黄豆才开始榨油。那时是给咱屯子自己榨,一共榨了十天,榨完按户分油。”
“到了第八天晚上,干完活我也睡了,跟今天一样,喝了点酒,睡得正香。忽然,我听见有人敲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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