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经历了昨晚的场院惊魂,一夜都没睡踏实。早晨起来时,只觉得浑身疲惫,精神萎靡不振。
关于昨晚的遭遇,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跟家人提起,免得他们平白担心。反正自己也没真的受伤,只是暗下决心,以后天黑后再也不一个人看守场院了。
刚吃完早饭,虎子和二小就准时来找他上学。今天是周一,学校要举行升旗仪式,绝对不能迟到,不然肯定要被罚站。小三子赶紧收拾好书包,跟着两个伙伴一起往小秋燕家走去。
去小秋燕家的路上,虎子和二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对他说:“三子,你听说了吗?屯子西头老赵家的赵德宝,昨天晚上没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赵德宝比他们大两三岁。小三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起了昨晚场院里的那一幕——那两个古怪的小孩不是说找错人了吗?他们要找的,正是一个比他大两三岁、同样名叫“德宝”的赵姓少年!
难道昨天自己真的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是小秋燕及时出现,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虎子和二小见小三子脸色突然发白,关心地问:“三子,你怎么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平时你都生龙活虎的,今天是生病了?还是不想上学啊?”
小三子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早起有点没睡醒。快走吧,再耽搁小秋燕该等着急了。”
那两个伙伴一听,立刻起哄道:“是你等着急了吧?我看啊,我们俩加起来也没人家小秋燕重要!”
被他们这么一说,小三子也忍不住笑了。他确实希望能和小秋燕、虎子他们一直在一起,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玩耍学习,永远不分开。
特别是对小秋燕,他心底藏着一种特别的情感,朦朦胧胧的,或许这就是少年时代最初的心动吧。
几个少年说笑着,很快就到了小秋燕家门口。三人像往常一样,一齐按响了自行车铃铛。
每天他们都是这样集合,然后小秋燕就会像大将军似的,背着书包从容地走出来,随意跳上谁的后座——不过,坐小三子自行车的时候总是最多。
可今天,他们按了半天铃,院子里却静悄悄的。要是往常,她早就出来了。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致推举小三子进去看看。
小三子走进小秋燕家的院子,刚要开口问李奶奶小秋燕怎么还不去上学,就见小秋燕自己从屋里走了出来,同样是一副睡眼惺忪、精神不济的样子。
“三子,你等我两分钟,我去洗把脸咱们就走。”小秋燕说着就往水盆那边走去。
她奶奶在一旁念叨:“哎,这孩子,平时都精神得很,起得也早,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吃了早饭再走吧?”
小秋燕没答话,匆匆洗完脸,拎起书包就出了门。奶奶赶紧追出来,往她书包里塞了两个煮鸡蛋。
走出院子,小秋燕习惯性地坐上小三子的自行车后座。毕竟大家都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平时坐车她都只是拽着车座。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或许是实在没精神,怕摔下去,她竟下意识地拽住了小三子的衣角。
看着虎子和二小骑车渐渐远去,小三子才放慢速度,关心地问后座的小秋燕:“你怎么也这么没精神?是不是昨晚场院的事,把你也吓着了?”
小秋燕一听就愣住了:“昨晚?昨晚场院有什么事啊?昨晚场院很正常啊!我去找你,你在睡觉,我叫你,你就起来了,然后咱们就各自回家了。怎么了?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三子?”
小三子一听,心里明白了——看来她根本不记得那件怪事。既然这样,他更不能随便说破了,于是转而问道:“既然没事,那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小秋燕犹豫了半天,才低声对小三子说:“其实我……最近好多天了,一直连续做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我告诉你,我跟任何人都没说——同学、小伙伴,还有我爸我妈我奶奶,我都没说!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每次做完这个梦,第二天就会特别没精神……这个梦非常吓人!”
小三子一听,下意识地刹住了车。正好前面是个上坡,骑车也比较费力,两人索性下车,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说。
“你做了什么梦,吓成这样?”
小三子既惊讶又好奇,“你可是我们的大哥啊!‘菜园四结义’的老大!你的胆子不是最大的吗?快跟我说说!”
小秋燕又犹豫了片刻,非常严肃地说:“我要是跟你说了,你必须发誓!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前面那两个家伙!”
究竟是什么梦,这么严重?小三子还从没见过小秋燕这么郑重的样子,心里既着急又重视,立刻说道:“我发誓,秋燕,我绝对不跟任何人说!”
小秋燕见他态度诚恳,这才向小三子讲起那个既可怕又诡异的梦境。
“我总是梦见自己在一个早晨,走在一条熟悉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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