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想起件事,问三子:“我不是让你把秋燕也叫来吗?怎么,还像上学时候那样藏着掖着?老同学来了,她也不露个面喝两杯?”
三子摆摆手:“你可别招她!她那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几个加起来都不够她喝的。虎子、二小,他俩谁敢跟她碰杯?”
他转头对陈浩实话实说:“秋燕现在继承她奶奶那行了,也是个出马仙。今天正好家里来了个县里看邪病的,她说忙完了就过来。”
陈浩一听,收起了玩笑神色。秋燕之前失忆的事,他早听同学们说起过,心里一直挺感慨。私下里,他也盼着三子能和秋燕走到一起。
几人聊得正热络,二姐已经利落地把菜做得差不多了。一数,才五个菜,她觉得不吉利,单数不成双,于是又快手快脚蒸了个鸡蛋焖子。
要说这鸡蛋焖子,看似简单,想做地道可不容易。这儿顺带说两句做法:
最好用土鸡蛋,打散后记得要顺时针搅匀,不能来回乱搅。再加点菜园里的小辣椒,切得越细越好,撒一把葱花。
记住关键一步:别放蒜,不然蒸出来味儿就混了。有条件的加点鸡精、麻辣鲜,最要紧的是来勺农村自家下的大酱,别放盐,兑点水,上锅蒸七八分钟——妥妥的下饭神器!
菜都上齐了,二姐摆好桌子,虎子和二小忙着张罗开酒。
这时三子才注意到父亲一直躺着,没像往常那样热情招呼客人。他轻声唤道:“爸,吃饭了。陈浩来了,您不起来一起吃点?”
老爷子疲惫地睁开眼,声音有些虚弱:“你们先吃吧,我不太饿,就是有点累,想再眯会儿。”
三子心想父亲可能是不喝酒,怕他在场几个年轻人放不开,便没再多劝。
虎子细心,挑了几块鸡胸肉和鸡大腿递给二姐:“给老爷子留着,等他醒了吃。”
三子笑着捶了他一下:“都说我爸疼你,真没白疼!来吧哥几个,咱们一起敬陈大所长一杯,欢迎他来咱们靠山屯!家里真是蓬荜生辉啊!”说着举起自己的小香槟。
二小立刻起哄:“得了吧老三!”
哥几个聚在一起,从来不忘互相拆台,可那份亲厚,全在嬉笑怒骂里。
人这辈子最怀念的,不就是和几个知根知底的损友在一起,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时光吗?
几杯酒下肚,气氛愈加热络。此刻桌上没有什么陈所长、鱼塘老板、准村长,也没有那个每天写诗的农民,他们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些肆意飞扬的少年,骑着自行车在乡间小路上追逐打闹。
刚开始喝酒时,几个小伙子还人模人样地穿着整齐,尤其是陈浩,一身司法制服显得格外板正。可酒过三巡,一个个都热得扯下外衣,光起了膀子。
大家正喝的高兴的时候,这时就听到这院子里啊,这大青兴奋的直跳,大家知道这是来人了。可是三子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吱呀一声门响,秋燕走了进来。她一见陈浩,就热情地伸手跟他握了握。
二姐笑着拿来一副碗筷:“燕子,坐下吃点。”
“碗筷就不用了二姐,”秋燕爽朗一笑,“给我找个杯子就行。”
二姐乐了:“杯子真没了,就四个,还是咱爷留下的老物件。要不你用碗喝?反正你量大。”
三子在一旁插话:“二姐你把我这杯子刷了给燕子用。她要是用碗喝,浩子今晚非趴下不可,还不把人吓跑了?”
秋燕白了三子一眼,顺手拿起他桌上那半杯小香槟,一饮而尽。一边倒白酒一边说:“你一个喝汽水的就别掺和了,回头再把你喝多了。我就用这个,不用刷。”
她转向陈浩,举起酒杯,“老同学,别听他们虚头巴脑地喊什么陈所,咱们就是最好的同学!欢迎你来靠山屯,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一仰头,整杯白酒瞬间见底。
陈浩看得直瞪眼,竖起大拇指:“女中豪杰!好,我也……我也干了!”说完也硬着头皮灌下一杯,呲牙咧嘴的表情逗得大家直乐。
就这样,秋燕连干三杯,陈浩勉强跟了两杯,第三杯说什么也喝不下去了。
“服了服了!真不能再喝了,明天乡里还开会呢。”陈浩连连摆手,“我一会儿还得回去,再喝非误事不可。”
秋燕也不勉强,笑问:“服不服?服了就不喝了。”
“服!心服口服!”陈浩赶紧认输,逗得满桌哄笑。
三子本来在酒桌上就插不上话,秋燕一来,他更安静了,一直低头吃着酱焖杂鱼,顺便扒完一碗米饭。
眼看陈浩执意要回去,他好说歹说留人坐了一会儿,泡了壶浓酽的茉莉花茶。茶香四溢,正好醒酒。虽然路程不远,但他还是担心陈浩开车不安全。
几人又喝着茶聊了个把小时,等陈浩酒气散得差不多了,才送他出门。虎子和二小很识趣,直接告辞走了,三子也没多留。
等人都走了,秋燕轻声唤炕上的老爷子:“叔,他们都走啦,起来吃饭吧?我也没吃呢,刚才光喝酒了,陪您和二姐一起吃点。”
老爷子勉强坐起身。秋燕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二姐把菜重新热好端上桌,三人围坐吃饭。
可老爷子只吃了半碗就放下筷子,连虎子特意留的鸡腿都没动。
三子和二姐这才觉得不对劲:“爸,您是不是看不惯浩子他们?浩子跟别的干部子弟不一样,我们上学时候就是好哥们,您别往心里去啊。”
老爷子摇摇头:“人家浩子挺好,我生什么气?就是自打他一进屋,我就觉得浑身发冷,跟重感冒似的。”
“按理说一个小所长,也不至于让我发怵。当年县长来学校视察,我都上台发过言,也没紧张过。可刚才就是浑身不得劲,直冒寒气。”
秋燕看了看老爷子,给三子和二姐递了个眼色,柔声劝道:“没事儿叔,不想吃就别勉强。饭菜都在锅里温着,啥时候想吃再热。您躺会儿,炕头热乎,盖好被子兴许能舒服点。”
老爷子确实难受,听话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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