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心里正犯愁呢,应该想个什么办法,才能将眼前这帮家伙一网打尽,不走了漏网之鱼。
此刻听到这帮家伙,大敌当前,居然还要搞什么登基大典,自然求之不得。
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还是故意迟疑着回复道:
“臣以为,方才那位黄尊素黄侍郎所言,乃是老成持重之见,眼下的情形,确实应该以加强京城守备为上……”
朱由检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些许不悦。
朱纯臣见状,心中暗笑,立刻话风一转道:“不过陛下如今贵为天子,登基大典还是要酌情举办的,否则传扬出去,岂不是有损大明皇帝的威严。”
“爱卿说得对,孤,不,朕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朱纯臣赞成举办大典,朱由检脸上的表情,总算慢慢缓和下来,笑着说道。
既然连手握兵权的朱纯臣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这件事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国家列圣,缵承休烈,化隆俗美,累洽重熙,永垂万?……”
明代皇帝的登基典礼,颇为复杂。
首先得选定一个黄道吉日,其次典礼要在皇极殿举行,除了颁布登极诏之外,还得进行一系列复杂的仪式,接着要更改年号,准备银两和布帛,赏赐所有参与典礼的大臣,最后还得派遣礼部官员,专门祭祀天地宗庙陵寝。
朱由检继位的时间,选在天启帝禅让的第三天。
由于时间太过仓促,参与此事的东林、阉党众人,可谓手忙脚乱,很多登基典礼需要用到的物资器具,根本就凑不齐,应该进行的各种程序,也大多敷衍了事。
甚至连朱由检登基时所穿的龙袍,都是从乾清宫天启帝那里取来的,穿起来根本就不合身。
除此之外,由于京城朝堂中的官员,大多都因为有兴明社背景而被下狱,前来参加典礼的官员少得可怜,只有寥寥几十人。
整个登基典礼,全程充满了一种沐猴而冠、滥竽充数的感觉。
“朕以皇兄疾病日笃,久无视朝,国事荒芜,群奸乱政,为文武群臣、军民耆老,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不获,乃奉祖宗家法,承继大统,改元崇祯……”
皇极殿丹陛中央,司礼监秉笔刘应坤高声宣读新帝的登极诏书。
由于大殿内部过于空旷,前来参加会议的大臣们,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回声。
“等等,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典礼进行到一半,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官袍的杨涟,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将大典左右仔细看了一遍,而后轻轻推了推旁边的左光斗道:
“苍屿,你看到成国公了吗?”
“成国公,今天早上,我明明看到他入宫了,难道他没有来吗?”
左光斗闻言,赶忙也跟着向大殿内张望起来,结果张望许久,却没有发现成国公朱纯臣的身影。
“怎么回事,朱纯臣去哪里了……”
左光斗瞪大眼睛,惊讶道。
“不好,恐怕事情有变!”
杨涟咽了口唾沫,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他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叫停典礼,让司礼监秉笔刘应坤、御马监提督高起潜做好防范之时。
只听皇极殿外,突然间脚步杂乱、人马喧哗。
随即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众将听令,奉皇上圣旨!包围大殿,所有乱臣贼子,一概拿下!!”
声音的发出者,自然是朱纯臣。
此刻的对方,已经脱去官袍,换上了一身金漆甲胄,在无数京营随从的陪同下,一步步向皇极殿内走近。
“成国公,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眼看朱纯臣昨天还好端端的,今天忽然来这么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懵住了。
御座上方,朱由检满脸畏惧地望着对方,哆哆嗦嗦道:“成国公,不要与朕开玩笑,朕的皇兄已经病入膏肓了,只要你拥戴朕为天子,朕一定不会亏待你。”
“信王殿下,皇上只是生病了,还没有龙驭上宾,在下身为正一品国公、提督京营戎政,这时候怎能拥戴殿下继位,那可是不忠不义之举啊。”
朱纯臣在众多随从的护卫下,慢慢进入殿内,笑着对朱由检道:
“况且皇上其实是有子嗣的,在下当初受皇上托付,一直将皇子朱慈焴秘密养于宫外,这就是凭证。”
朱纯臣说着,从左右亲信手中打开一方木匣,取出天启帝当初托人送到宫外,交给自己的三封圣旨,当着在场众人的面,高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渺躬,嗣业七载,夙夜惕厉,未敢宁息。不意天降戾灾,竟染沉疴,陡生肘腋之祸。”
“信王由检,年少狂悖,阴结司礼监秉笔刘应坤、御马监提督高起潜,乱臣杨涟、左光斗等辈,暗蓄异志,挟持宫禁,企行大逆……”
“当此社稷存亡之际,朕独念成国公世受皇恩,忠勇贯日,特赐密诏,总摄京营内外戎政,即率虎贲之士,以清君侧。凡大小群臣附逆者,立斩不贷;信王幽居别殿,再候发落!钦此!”
听朱纯臣宣读完圣旨,在场众人彻底傻眼了。
高起潜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企图闯到殿外,组织四卫营和勇士营的兵马,重新掌控局势。
然而朱纯臣却不给他任何机会,很快殿内的京营士兵,便将他摁倒在地,接着用绳索绑缚起来。
“高公公,你想干什么,莫不是想召集你的手下?”
朱纯臣走到对方面前,蹲下身,笑着道:
“你们在这里举行典礼的时候,留在宫里的那些京卫,我已经派人去对付他们了,现在应该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高起潜闻言,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纯臣不再跟高起潜废话,命人将他像死狗一般拖出大殿,接着慢慢向御座中央的朱由检走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朱由检知道自己这个皇帝是当不成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说,心中既觉惊恐万分,又满是不甘。
他突然直起身子,质问朱纯臣道:
“朱纯臣,你也是世受皇恩的勋贵,为什么不帮孤,却要去帮那些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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