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冰髓蠕虫残留的腥腐气息,刀子般刮过哀嚎冰湖。人群退到远离冰洞的冻土坡上,死里逃生的心悸仍未平息。地上那几条银光闪闪的巨鱼,此刻更像是用鲜血换来的战利品,提醒着所有人冰层之下潜伏的致命威胁。
林恩裹紧厚毛皮,脸色苍白如霜冻的岩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冻伤未愈的筋骨,带来阵阵刺痛。他凝视着那幽深、重归平静却危机四伏的冰洞,脑中飞速回放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沸水泼洒,怪物惨嚎退缩,但…远远不够!
“沸水…伤不了它的根本。”林恩的声音嘶哑却清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核心成员——哈克、石拳、老亚伯、巴顿、格里。“那怪物…《北境异兽志》里叫它‘冰髓蠕虫’!它的甲壳厚韧异常,沸水只能烫伤表皮,驱赶它,杀不死!它的力量核心在体内深处,是一块叫‘冰魄’的晶石,那是它的命门,也是它最大的弱点——它畏火,根源是那冰魄核心惧怕高温!”
“冰魄?晶石?”石拳眼神一凝。哈克和猎人们也露出惊疑之色。
“对!晶石!我们必须把火…把最猛烈的热…送进它身体里面!直接烧毁那块冰魄!”林恩的眼神锐利起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光芒。他强忍疼痛,捡起一根树枝,在冻土上飞快勾画。
“看!我们需要一种能穿透它甲壳的东西!”树枝勾勒出一个粗大、三棱锥形的箭头,“用最硬的寒铁松木心,或者…想办法磨尖黑曜石!做成这个形状,更容易扎穿!”(地球知识:穿甲体设计)
接着,他画出箭身:“箭杆要粗壮!中空!”树枝指向中空部分,“这里面…填满烧起来最猛、最烫的东西!”他看向药剂师学徒和负责油脂的妇人,“油脂!提纯的动物油脂!混合能找到的硝土粉末和硫磺粉!把它们塞进去,压实!”(地球知识:破甲燃烧弹原理)
最后,他指向箭尾:“用我们最强、射程最远的弩!不,要特制的重弩!巴顿大叔,格里大叔,需要你们加固弩臂,用绞盘上弦!石拳,你和兄弟们负责操作!”(强化武器平台)
“箭射进去…扎穿甲壳…里面的东西烧起来…烧烂它的冰心?”哈克理解了意图,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但随即忧虑,“可那怪物的口器…甲壳最厚最硬,哪那么容易射穿?而且它不会傻傻等着挨打!”
“所以…要引!要机会!”林恩的目光转向冰洞,“用网!用沸水!激怒它,让它张开嘴攻击,或者暴露身体侧面相对薄弱的连接处!那一刻,就是我们的机会!用这‘穿心火矢’,给它致命一击!”
“穿心火矢…”石拳重复着这个名字,看着地上那简陋却充满杀机的草图,缓缓点头。蛮骨和其他混血青年也握紧了拳头。巴顿和格里立刻开始讨论材料和工艺细节。求生的意志再次点燃了行动的火种。
接下来的两天,灰岩村进入了另一种紧张节奏。捕回的鱼由艾莉带领妇女们紧急处理腌制(她的小木片记满了盐的消耗和鱼的数目,一丝不苟)。而核心力量则全力打造这屠虫的利箭。
箭簇:哈克带领最好的猎人深入低语冰霜森林边缘,冒险寻来质地最坚硬致密的寒铁松木心,由老格里精心削磨成三棱锥。巴顿尝试将能找到的几块黑曜石碎片镶嵌在锥尖,增强穿透力(效果未知,但值得一试)。
箭身/装药:选用最粗直的硬木做杆,老格里掏空中段。艾莉指挥妇女熬制出最纯净的动物油脂,药剂师学徒则小心翼翼地将收集到的硝土和硫磺研磨成细粉。按林恩指导的比例混合后,由石拳等人仔细填充压实,用融化的松脂密封两端。
重弩与绞盘:巴顿用加固的铁件和兽筋改造了村里最结实的一架猎弩。格里则制作了带棘轮的木质绞盘,由石拳和混血青壮操作,才能拉开这需要巨力的弓弦。
战术准备:加固了更多渔网;准备了更大桶的沸水;选定了更有利的射击位置(稍高坡地);演练了引诱和齐射的配合。
第三天,哀嚎冰湖。肃杀的气氛比上一次更加凝重。巨大的改良重弩被安置在坡顶,粗大的“穿心火矢”搭在弦上,箭头闪烁着寒光(木心)与幽暗(黑曜石)。石拳和蛮骨等四人合力转动绞盘,粗壮的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缓缓张开至满月!哈克带领的沸水队和网队埋伏在冰洞侧翼稍近处,紧张地屏住呼吸。林恩在老亚伯搀扶下坐镇弩后,眼神锐利如鹰,锁定冰洞。
“开始引诱!”林恩下令。
哈克指挥猎人将大块冻鱼内脏抛入冰洞,同时用长杆猛烈搅动水面!另一队则向洞中倾倒一桶滚烫的沸水!
咕噜噜…水面翻腾。片刻死寂后,一股巨大的暗流涌动!冰髓蠕虫被彻底激怒了!它庞大的身躯轰然冲破水面,菊花状的恐怖口器带着被沸水烫伤的新旧疤痕,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十几条骨刺触须疯狂舞动,直扑向抛投内脏的哈克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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