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宵宴后,苏澈在太乐署谋了个职位,时常有机会出入皇宫。
他借着演奏的名义,暗中观察太子刘贤的行踪,渐渐摸清了他的习性 ——
刘贤喜好美酒,每日午后都会在东宫设宴,邀请亲信饮酒作乐。
这日,苏澈得知刘贤要在东宫举办赏花宴,特意提前准备好了一瓶毒酒。
这毒是他从师父留下的医书中看到的配方,用几种草药炼制而成,无色无味,服下后半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且很难被人察觉。
他将毒酒藏在乐器箱中,借着送乐器的名义进入东宫。
东宫花园里,刘贤正和几个官员围坐在石桌旁,桌上摆满了酒菜。见苏澈进来,刘贤挥了挥手:“快把乐器摆好,今日要好好乐乐。”
苏澈恭敬地应着,将乐器摆放整齐,趁人不注意,悄悄把毒酒换了桌上的一瓶好酒。
他的动作极为隐蔽,无人察觉。待乐师们开始演奏,他便借口身体不适,悄悄离开了东宫。
走出皇宫,苏澈的心跳得飞快。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只觉得心中一片茫然。
他没有回王府,而是来到太湖边,取出星垂骨笛吹奏起来。笛声凄凉,如泣如诉,引得水鸟纷纷飞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苏澈回头一看,竟是刘郢客。
“苏澈,你怎么在这里?” 刘郢客问道,语气带着关切,“今日东宫赏花宴,你怎么没去演奏?”
苏澈收起骨笛,勉强笑了笑:“晚辈身体不适,便先回来了。”
刘郢客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有心事?”
苏澈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王爷,太子他…… 恐怕活不过今日了。”
刘郢客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晚辈观星,见太子星黯淡,恐有横祸。” 苏澈没有说自己下毒的事,只以观星为由。
刘郢客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盯着苏澈看了许久,忽然笑道:“星象之说,不可尽信。走吧,回府再说。”
两人回到王府,刚坐下不久,就有侍卫匆匆来报:“王爷,东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刘郢客手中的茶杯 “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他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看向苏澈的目光却带着一丝探究:“苏澈,你早就知道?”
苏澈垂下眼眸:“晚辈只是从星象中看出端倪,没想到竟真的应验了。”
刘郢客沉默不语,殿内气氛凝重。苏澈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刘郢客的怀疑,此地不宜久留。
他起身拱手:“王爷,太子驾崩,宫中必定大乱,晚辈想离开吴县,避避风头。”
刘郢客抬头看向他,眼中情绪复杂:“你要走?”
“是。” 苏澈点头,“晚辈本就漂泊无依,在哪里都一样。”
刘郢客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强留。今晚我设宴为你送行。”
当晚的送行宴设在王府的湖心亭,桌上摆满了佳肴美酒。刘郢客频频举杯,却很少说话。苏澈心中不安,只想尽快离开。
“苏澈,” 刘郢客忽然开口,“你师父到底是谁?你真的只是个逃难的书生?”
苏澈心中一惊,强作镇定:“王爷何出此言?晚辈所言句句属实。”
“我调查过你。” 刘郢客放下酒杯,语气平静,“你来自会稽郡的竹林,师父是个隐居的隐士。而就在不久前,那位隐士被人杀害,凶手…… 很可能是太子的人。”
苏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那日在太湖边吹笛,笛声中的恨意骗不了人。” 刘郢客继续说道,“太子今日突然暴毙,恐怕不是意外吧?还有你的观星术,绝不是普通隐士能教出来的。”
苏澈知道再也瞒不住了,索性不再掩饰:“不错,太子是我杀的。他杀了我师父,我不过是为父报仇。”
刘郢客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好一个为父报仇!有胆有识。苏澈,你可知我为何举荐你入宫?”
苏澈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我知道你有大才,不仅懂乐理,更懂观星占卜。” 刘郢客的眼神变得锐利,“如今太子已死,吴王年事已高,这天下…… 很快就要变了。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看清星象,助我登基称帝。只要你留下来,日后我封你为钦天监监正,享尽荣华富贵。”
他取出那支复刻的玉笛,放在桌上:“你我是知音,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孤身奋战?”
苏澈看着玉笛,心中五味杂陈。
他曾以为刘郢客是真心待他,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利用。
他想起师父的告诫,想起星象中显示的刘郢客的残暴,摇了摇头:“王爷,我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若不是结拜一场,我今日不会告诉你这些。你好自为之吧。”
刘郢客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真的不肯留下?”
“恕难从命。” 苏澈起身,“多谢王爷多日收留,晚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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