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搅着茶碗里的冰糖,眉头微蹙:“我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他每天要么在医馆看病,要么在书房写医案,偶尔会去爷爷的静思轩,但也只是待一会儿就出来。那间书房的书架,我按你说的摸了遍,没发现任何机关。”
“糊涂!” 柳成斌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都震得晃动起来,“你怎么这么没用?苏景明才该是怀仁堂的主事!等拿到宝物,苏家的产业有你一半,你难道不想吗?”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银簪,拍在桌上 —— 那银簪做工精致,顶端镶嵌着一颗珍珠,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是迷魂香,你把它混在景然的酒里,他喝了之后,你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林婉清看着那枚银簪,心中犹豫不已。她想起苏景然对她的好,想起他深夜为她盖被子,想起他给她讲留洋时的趣事,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景然待我极好,我…… 我实在不忍心。”
“不忍心?” 柳成斌冷笑,“等苏景然发现你的目的,他还会对你好吗?你别忘了,你该帮的是苏景明!”
林婉清咬着嘴唇,最终还是拿起了银簪,放进了袖中。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此时的苏景然,正在秘室里皱着眉头。他刚用凝露玉壶为城西张寡妇的儿子治肺痨 —— 那孩子已经咳血半个月,吃了很多药都没用,苏景然只好动用玉壶。
他按照爷爷教的方法,注入无根水,滴入孩子的指尖血,可等了三炷香的时间,玉壶里的水只泛起淡淡的微光,根本没有凝结成露滴。
“怎么会这样?” 苏景然拿起玉壶,仔细观察着,壶身还是那样温润,可就是没有往日的灵力。
他忽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 —— 爷爷是在苏景然接手怀仁堂半年后去世的,去世前,爷爷拉着他的手,虚弱地说:“景然,凝露玉壶的灵力会随着使用次数消退,如今已经用了近百年,灵力怕是要耗尽了。以后怀仁堂的兴衰,就靠你自己了。”
当时苏景然还不信,直到三个月前,他用玉壶为一位船工治怪病 —— 那船工浑身溃烂,苏景然用玉壶配药,当时药液就比以前稀薄了许多,只是效果还在,他便没放在心上。
可这次,药液竟几乎没有灵力了。
“还好当年在德国学了细菌培养。” 苏景然叹了口气,将玉壶里的药液倒入瓷瓶,然后从抽屉里取出显微镜,将孩子的痰液涂在载玻片上,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视野里,结核菌清晰可见,苏景然皱了皱眉,开始思考治疗方案 —— 用链霉素应该有效,只是这种药价格昂贵,张寡妇肯定买不起,只能用中药配伍替代。
他正专注地看着显微镜,窗外忽然传来林婉清的声音:“景然,我炖了参汤,你要不要喝一碗?”
苏景然心中一惊,连忙将玉壶放回锦缎上,锁好秘室的门,然后快步走出书房,脸上已经换上了温和的笑容:“婉清,你怎么来了?我马上就好。”
他没有看到,林婉清的袖中,那枚银簪正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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