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疤男人脸色一变,柳承业交代过,不能在明面上动手,若是引来官府,麻烦就大了。
他狠狠瞪了苏清沅一眼:“算你命大,下次再让我们撞见,定取你狗命!” 说完,带着两个黑衣人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山林深处。
苏清沅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捂着小臂的伤口,指尖再次抚上玉戒 —— 那温润的触感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灼意,连带着左臂也隐隐作痛。
她忽然明白,刚才玉戒替她挡灾,萧策定是承了同等的苦楚,那断裂的臂骨,怕是为了护她才伤的。
“萧策,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她轻声说,眼泪滴在玉戒上,很快被体温烘干。她撕下裙摆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包扎好小臂的伤口,又从包袱里取出舆图,借着夕阳的光确认路线 —— 再走五日,就能到鄜延路边境的保安军了,离萧策又近了一步。望着西北方向的落日,苏清沅握紧舆图,脚步愈发坚定。
晚风卷起她的衣角,衣襟里的玉戒轻轻发烫,像是在为她鼓劲,又像是在诉说着远方的牵挂。
走了约半月,苏清沅终于抵达保安军。这是一座边关小城,城墙是用黄土夯筑的,上面留着箭痕,城门处有宋军守卫,城墙上贴着缉拿 “叛将萧策余党” 的告示,上面画着她的画像 —— 虽画得不甚像,却也能看出几分轮廓。
她不敢走城门,绕到护城河的水闸处,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潜入城中。城里很热闹,街边有卖胡饼的摊贩,还有西域来的商人在卖香料,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警惕,提及 “萧策” 二字,都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苏清沅找了家最偏僻的客栈住下,客栈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见她衣衫褴褛,却眼神清亮,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姑娘是从汴京来的?看你这模样,怕是来寻人的吧?”
苏清沅点头,又连忙摇头:“我…… 我来寻我兄长,他在军中当兵。”
老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最近可别打听萧策的事,官府查得紧。听说西夏那边抓了批宋军战俘,关在黑风口的战俘营里,正要押去兴庆府呢 —— 那地方是人吃人的地界,进去的就没活着出来的,姑娘可别往那边去。”
“黑风口战俘营?” 苏清沅心头一紧,连忙追问,“老伯,您知道那战俘营具体在什么地方吗?”
老板指了指城外西北方向:“出城西三十里,有片黑风口荒原,那地方常年刮风沙,战俘营就建在荒原中央,四周都是铁丝网,还有西夏兵巡逻,戒备得严着呢。”
苏清沅谢过老板,回到房间,连夜收拾好包袱。
她知道,黑风口战俘营危险重重,可那是离萧策最近的地方,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
深夜,苏清沅悄悄离开客栈,往城西走去。黑风口的荒原上布满了碎石,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吹得她睁不开眼。远远望见西夏兵的营寨时,胸口的玉戒突然又烫了起来,这次的暖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顺着血脉往四肢蔓延,仿佛萧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正等着她来。
她伏在沙丘后,借着月光观察营寨的布局 —— 营寨四周是铁丝网,每隔十步就有一个哨塔,上面有西夏兵拿着火把巡逻,营中央的篝火旁,几个西夏兵正围着酒坛喝酒,笑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而在营寨西北角,有一座土牢,铁窗里黑漆漆的,隐约能看见有人影靠在墙边。
玉戒的暖意越来越浓,苏清沅知道,萧策一定在那土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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