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轩的日子,像是被龙脊山的风雨洗刷过一遍,添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沉淀,也多了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温情。
刘芯彤的伤势在陈科灵力和异管局特效药的双重作用下,很快就好得七七八八。
她开始更系统地跟随陈科学习运用自身灵感与基础法术,不再是之前那种被动接受书灵“喂养”的状态,而是尝试着去理解、去掌控那股日益壮大的、与《聊斋》古本同源的力量。
陈科教得耐心,偶尔指点,更多时候是让她自行体悟,只在关键处提点一二。
两人之间,除了恋人未满的暧昧,更多了一层亦师亦友的默契。
那本《聊斋》古本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躺在陈科的书房或刘芯彤的枕边,散发着温润平和的灵光。
书灵婴儿自龙脊山那次显化后,便再未主动现身,仿佛陷入了悠长的沉眠,在默默消化着那次意识海抉择带来的蜕变与成长。
但陈科和刘芯彤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与他们之间的联系愈发紧密、稳固,如同血脉相连。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进庭院。
刘芯彤正坐在老槐树下,尝试着用意念引导空气中游离的灵气,在掌心凝聚成一个结构简单却蕴含守护意味的灵纹。
灵光闪烁,时明时暗,虽不完美,却已比最初时稳定了许多。
陈科坐在一旁的石桌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只青瓷茶杯,目光偶尔掠过她专注的侧脸,眼底带着一丝既爱慕又欣赏的柔和。
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警务通响了起来,刘芯彤停下了手中的练习,散去灵光,看了一眼屏幕:“异管局,玄武的视频。”
“嗯。”陈科放下茶杯,“看看。”
刘芯彤接通视频,玄武那张冷峻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中,背景似乎是在他的办公室。
“陈先生,刘警官。”玄武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但开门见山,“有个案子,可能需要二位协助评估一下。”
“说。”陈科言简意赅。
“一位名叫张逸辰的年轻陶艺家,近半年声名鹊起,作品在圈内备受推崇,尤其受到一位神秘富商‘黄英’的青睐,几乎是以垄断的方式收购了他所有的重要作品。”玄武调出一份资料投影在屏幕上,上面有张逸辰的作品照片和一些基本信息。
照片上的陶器造型古朴奇崛,釉色变幻莫测,仿佛蕴含着自然的呼吸与生命的律动,确实灵气逼人。
“问题在于,”玄武继续道,“这位黄英女士收购作品后,并非用于展览或收藏流通,而是全部封存于其私人库房,秘不示人。张逸辰本人因此陷入了巨大的创作焦虑和灵感枯竭,精神状态很差。其家人担心不已,通过一些关系求助到了我们这里。初步调查,黄英身份成谜,资金流向复杂,且其居所附近有微弱的、非典型的能量反应。”
刘芯彤立刻抓住了关键:“垄断性收购,却又雪藏,这不符合常理。要么是极端个人化的占有欲,要么……那些陶器本身,对她有特殊用途?”
陈科的目光则落在张逸辰的作品照片上,凝视片刻,淡淡道:“不是器物本身的问题,是‘气’的问题。这些作品上,缠绕着一股极其精纯、却又带着偏执意味的‘欣赏’之念。那个黄英,不是普通人。”
他看向屏幕中的玄武:“她是什么?”
玄武摇了摇头:“查不到根底。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所有身份信息都经不起深究。我们怀疑,是某种善于伪装、且拥有庞大财富积累的‘异客’。”
“菊灵。”陈科几乎没怎么思考,便给出了判断,语气肯定,“而且是品级极高的菊灵。爱美成痴,其‘欣赏’本身便是一种强大的灵性力量,能滋养艺术品,也能……扭曲它。”
他顿了顿,看向刘芯彤:“就像过度施肥,花会烧根。张逸辰的灵感,正在被这种独占性的‘欣赏’扼杀。”
刘芯彤蹙眉:“所以,这个黄英,并非恶意,只是她的‘爱美’方式出了问题?”
“可以这么理解。”陈科点头,“但对张逸辰而言,结果并无不同。”
玄武在屏幕那边开口:“局里的意见分两种,一种是认定黄英的行为已对目标人物造成实质性的精神损害,建议强制介入,‘劝离’或‘收容’;另一种则认为情况复杂,涉及艺术创作与灵性互动,建议由你们这类‘专业人士’评估引导。我倾向于后者。”
他将张逸辰工作室的地址和黄英常出没的几处地点信息传了过来。
“资料已发送。如何处理,由二位定夺。”玄武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刘芯彤看向陈科:“我们去见见这位张逸辰?”
“嗯。”陈科颔首,“菊灵之事,宜疏不宜堵。强行驱逐,恐生怨怼,反为不美。”
张逸辰的工作室位于城郊一个由旧厂房改造的艺术区。
空气中弥漫着陶土、釉料和松木燃烧混合的特殊气味。
工作室很大,却显得有些凌乱,半成品的陶胚、各种工具和画稿随处堆放,唯有靠窗的工作台收拾得相对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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