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在电话亭几步之外停住脚步,她看着那部狂响的电话,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挣扎和一种深沉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她手中的探测器,正发出刺耳到极点的、连续的蜂鸣声。
“叶知秋同学!”林辰快步上前,挡在了她和电话亭之间,试图用惯常的幽默来驱散这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尽管他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虽然我知道学霸的探索精神和实践能力都远超我等凡人,但乱接这种看起来就像是恐怖片标准开场道具的电话,会不会有点……太过于拼了?万一对面不是圣诞老人,而是卖保险或者搞诈骗的呢?成本效益比不划算啊。”
叶知秋的目光终于从电话上移开,落在他脸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如同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她的语速很快,声音低沉却清晰:“这不是恶作剧。这种异常的声波频率和空间能量读数,和我研究的……我姐姐三年前失踪前记录到的数据,几乎一模一样。我必须知道真相。”她的眼神里是毫不退缩的、甚至带着一丝悲壮的决绝。
姐姐的失踪?三年前?记录的数据? 巨大的信息量砸得林辰一阵眩晕。他还想再问什么——
就在这时——
“吱呀——嘎——”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电话亭那扇原本紧闭的、布满锈蚀的铁门,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从内部缓缓地、极其费力地,推开了一道黑暗的缝隙。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和陈年尘埃味道的阴风,从那道缝隙中猛地涌出,吹得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
叶知秋眼神一凛,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像是被那道缝隙后的黑暗所吸引,下意识地朝前迈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抓那悬空狂震的话筒。
“小心!”林辰见状,心中警铃大作,也顾不得多想,一把紧紧抓住了她纤细而冰凉的手腕,想将她拉离那个不祥的电话亭。
嗡——!!!
就在他触碰到叶知秋手腕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如同黑洞爆发般,从那道门缝后猛然炸开!
“我艹!这电话亭成精了——!!!”王胖子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声被瞬间拉长、扭曲,变得怪异不堪。
林辰只感觉一股巨力攫住了全身,天旋地转,视野中的一切——大厅、灯光、王胖子惊恐扭曲的脸、叶知秋苍白而决绝的面容——都像被投入了高速旋转的洗衣机,疯狂地扭曲、混合、碎裂,色彩剥离,线条崩坏,最终被无边无际的、令人绝望的猩红黑暗彻底吞噬、淹没。
他最后的感觉是,自己的右手还死死攥着叶知秋冰凉的手腕,而左臂则被王胖子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抱住。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一个世纪。
林辰是摔醒的。冰冷、坚硬、带着某种黏腻潮湿感的地面撞得他手肘和膝盖一阵剧痛。他剧烈地咳嗽着,晃了晃如同被灌了铅浆般晕眩沉重的脑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几乎冻结。
这里……这里的布局,依稀还是刚才那间教室。一样的讲台,一样的黑板,一样排列的课桌椅。
但,一切都不同了!
墙壁不再是洁白的,而是布满了大片大片暗沉污浊的霉斑和水渍,墙皮如同坏死的皮肤般大块剥落,露出下面黑色、扭曲的砖石结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灰尘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血腥味的甜腻气息。最恐怖的是光源——头顶上那些本该发出炽白光芒的日光灯管,此刻全都散发着一种如同凝固的血液般的暗红色光芒,将整个空间染上一层不祥、压抑到极点的猩红色彩。
教室里不再只有他们三人。还零星散布着另外五六个男男女女,他们穿着各异,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有穿着便利店制服的年轻人,还有一个穿着睡衣、面色惊恐的中年妇女。每个人都如同受惊的兔子,蜷缩在角落或趴在桌底,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茫然与深深的戒备,彼此间拉开着最大的安全距离。
“辰哥……这、这他妈是哪儿啊?”王胖子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林辰的胳膊上,胖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不住地哆嗦,“我们不是在学校吗?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地狱主题的密室逃脱吗?也太真了吧……”
叶知秋也迅速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她的脸色同样苍白得吓人,但那双眸子里的惊慌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就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冷静所取代。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无助地张望或哭泣,而是飞快地、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般扫视整个环境——墙壁、天花板、门窗、光源,最后,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锁定在了前方那块巨大的、布满裂纹的黑板上。
那里,如同有无形的、蘸满了粘稠鲜血的巨笔正在书写,森然可怖的、仿佛还在向下流淌的红色字迹,一笔一划地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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