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贪婪地捕捉着体内那丝微弱的生机流转,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吮吸着草叶上的露珠。每一次那木气带来的清凉麻痒感拂过创口,都让他精神一振,对抗剧痛的力量似乎也强了一丝。
他尝试着,将全部意志凝聚,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个初生的微循环,试图让它从最初覆盖的那一小段经脉,向外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扩张一丝!
神念如同最纤细的银针,在狂暴的金气与破碎的经脉缝隙间小心翼翼地穿梭。他试图在邻近的另一处稍小的创口处,重复构建那“金→水(观想)→缓冲→推动木→修复”的循环。这过程比最初尝试时更加凶险!新创口的金气狂暴程度并不一致,他需要重新调整观想水意的“力度”和“形态”,稍有不慎,平衡瞬间就会被打破。
“呃!” 一声压抑的闷哼。扩张的尝试刚刚开始,神念稍一分散,原本勉强维持的那段循环核心便剧烈波动起来!覆盖在创口上的水意缓冲膜瞬间稀薄,一股未被驯化的金气锋锐猛地刺穿了防御,狠狠扎在刚刚被木气抚平了一点的经脉壁上!
噗!
林衍身体剧震,猛地喷出一口淤血,眼前一黑,意识差点彻底溃散。那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微弱的生机感瞬间被剧痛淹没。扩张失败!代价是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伤势再次加重!
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涌上心头,混合着更强烈的剧痛。他躺在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和火烧火燎的痛楚。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滑入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急不得!这“微循环”之法,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容不得半点急躁。每一次尝试扩张,都必须建立在原有循环绝对稳固的基础上。
他放弃了立刻扩张的念头,重新将全部心神沉入最初那个点。如同一个最耐心的工匠,一遍又一遍地加固着那层意念的水膜,一遍又一遍地引导着木气去抚平那被反扑金气撕开的新创口。时间在无尽的痛苦和专注中流逝。渊底永恒的阴风不知疲倦地吹拂,带走他身体本就不多的热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在痛苦的煎熬中变得无比漫长。他终于再次将那个核心循环稳定下来,虽然代价是神念近乎枯竭的疲惫。
必须恢复!林衍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扫过身下冰冷潮湿的岩石缝隙。渊底并非完全的死寂。借着上方不知何处透下的、极其稀薄黯淡的微光(或许是某些发光苔藓?或许是极远处岩壁反射的某种磷火?),他看到在几块巨石的夹缝阴影里,似乎凝结着一些深色的水渍。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重的水汽。
水!坎卦之源!
一个念头闪过。他挣扎着,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向离他最近的一处石缝阴影挪去。几尺的距离,却如同跨越千山万水。断裂的肋骨随着移动摩擦着内脏,每一次牵扯都痛得他眼前发黑。终于,指尖触碰到了一片冰凉滑腻的石面,上面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带着泥土腥味的冷凝水珠。
他小心翼翼地将沾满血污的手指在湿冷的石面上轻轻擦拭,试图汲取那微不足道的水汽。同时,他集中起残存的神念,观想身下的大地深处蕴藏着无尽的坎水真意,观想那些水珠中蕴含的至柔生机,通过指尖的皮肤,极其微弱地渗入自己枯竭的身体。
这并非真正的引水入体修炼,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应和引导,一种对“水行”的象征性补充,以支撑他那持续消耗的观想水意。效果微乎其微,但奇妙的是,当他将指尖的冰凉触感和观想的坎水真意结合时,体内维持“水意缓冲”所消耗的心神,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丝丝!虽然只有一丝丝,但在这种极限状态下,任何一点减负都弥足珍贵!
他贪婪地汲取着石缝间的湿冷气息,如同久旱的禾苗。同时,他也努力捕捉着渊底空气中弥漫的、极其稀薄的天地灵气。葬仙渊隔绝天地,灵气稀薄得近乎于无,且驳杂混乱,充满了阴寒死寂的气息。但对于一个灵根破碎、经脉残损的人来说,这点驳杂的灵气,也如同荒漠中的沙粒,聊胜于无。
他不敢直接吸收这些混乱的灵气,那无异于饮鸩止渴。他只是极其谨慎地,用神念引导着其中极其微弱的、与木行生机略有共鸣的、源自某些顽强苔藓或地衣的草木气息,汇入体内那个微循环的“木气”环节。如同在将熄的火堆里,投入几根最细小的枯草。
水滴石穿,积土成山。时间在痛苦、专注和极其微弱的汲取中,缓慢而坚定地流逝。林衍如同一个最吝啬的守财奴,一丝一毫地积攒着力量,巩固着那个维系生命的脆弱循环。每一次成功的循环流转,虽然带来的生机修复微乎其微,但那被木气抚慰过的经脉创口,似乎都变得更“坚韧”了一丝,对后续金气冲击的抵抗能力,也微弱地提升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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