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恍然。原来此方宇宙的顶层战力便是这三位地仙，且都已濒临大限。对他们而言，突破境界延寿续道，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事。难怪凤咲见到自己这天外之人，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地仙之上，谓之天仙。” 李云缓缓道，声音平淡，却如惊雷在凤咲心中炸响，“天仙者，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一举一动，皆合天道，可开辟洞天，演化世界。再往上，尚有金仙、大罗等境，其中玄妙，非一言可尽。”
凤咲听得心神摇曳，美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天仙！与天地同寿！开辟洞天！这……这才是真正的大逍遥、大自在！对比之下，自己这所谓的“宇宙最强”，困守一隅，等待大限，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天仙……天仙……” 她喃喃自语，眼中希望之火越烧越旺，猛地看向李云，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恳切，“道友既能跨界而来，想必有跨越宇宙之能！凤咲……凤咲困守此境已一亿三千万载，前路已绝，大限……亦不足五千万年了。凤咲恳请道友……” 她站起身，竟向着李云，深深一拜，“恳请道友，带我离开此界！凤咲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一线超脱之机！” 这位傲视寰宇的凰主，此刻为了大道前程，竟不惜放下所有尊严与骄傲。
李云看着深深拜倒的凤咲，神色平静。带她离开，对他而言并非难事。此女天资绝顶，心性坚韧，乃可造之材，收为麾下，倒是一大助力。但……
他目光扫过殿外那浩瀚的涅盘火域，以及火域中无数翱翔的神凤族人，淡淡道：“带你离开，倒非不可。然，你乃一族之长，亿万子民所系，你若离去，神凤族当如何？”
凤咲直起身，绝美的脸上露出释然与果决：“道友不必顾虑。我神凤族传承久远，族规完善，自有长老会统御。我虽为族长，实则是族中修为最高者，坐镇而已。如今族中英才辈出，早有合体巅峰的后辈可堪大任。我离去，于族群而言，或许更是解脱。他们……早已不需要我这老家伙整日镇守了。”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洒脱，也有一丝淡淡的寂寥。守护族群亿万年，是责任，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
李云微微颔首，此女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他手指轻敲桌面，沉吟道：“带你离开，亦无不可。只是，跨界凶险，前途未卜。你我并无深交，我为何要担此因果？”
凤咲闻言，眼中闪过决绝。她如何听不出李云的言外之意？这是要她纳投名状，表忠心。空口白话，岂能取信于一位能轻易击败自己的天外大能？
她一咬银牙，深吸一口气，周身忽然燃起炽烈却纯净的本命心火！火焰并非攻击，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金色符文，环绕其身，散发出庄严、古老、至高无上的大道气息！
“天道在上，宇宙共鉴！” 凤咲声音清越，响彻殿堂，甚至引动了整个涅盘火域的本源之火微微共鸣，“我，神凤族当代族长，焚天凰主凤咲，今日在此立誓：愿与李云道友，结为道侣，自此生死与共，大道同行，不离不弃，互扶互助！有违此誓，神魂俱灭，真灵永堕，万劫不复！”
天道誓言！ 而且是以本命心火引动宇宙本源见证的最苛刻的誓言！一旦违背，无需他人动手，宇宙法则自会将其抹杀！这是神凤族，也是宇宙中最古老、最神圣、约束力最强的契约方式之一，尤其对于她们这种触及法则本源的强者而言，誓言一旦立下，几乎不可违背。
李云：“……”
他嘴角微微一抽，有些愕然。他本意是让凤咲发个效忠誓言或者签订个主从契约之类，没想到这位凰主如此……直接且“豪迈”？道侣？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大？他虽欣赏此女心性与资质，但道侣之事，岂是儿戏？
看到李云神色，凤咲绝美的脸颊飞起一抹极淡的红霞，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清澈：“道友勿怪。此乃我神凤族古礼，亦是最高诚意的象征。我族先祖有训，若遇可托付大道、并肩而行的道友，可结为道侣，共参至高。凤咲此生，一心向道，从未倾心于任何人。今日见道友，方知天外有天，道无止境。凤咲愿以余生，追随道友脚步，探索那无上大道。此誓，绝非儿戏，亦非权宜，乃凤咲本心所向。”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分，却更显认真，“况且……道友方才也说了，我之道，刚猛有余，造化不足。阴阳相济，方为至道。凤咲愿……与道友互补长短。”
话已至此，李云还能说什么？对方以宇宙最重的誓言，表达了最彻底的追随与托付。他若再推拒，反倒显得矫情与小气了。况且，凤咲无论是容貌、实力、心性、资质，皆是上上之选，有此道侣，于他大道亦有裨益。
“罢了。” 李云摇头失笑，起身，走到凤咲面前，伸出右手，“既如此，便依你。大道漫漫，有你同行，倒也不错。”
凤咲眼中瞬间爆发出璀璨的神采，如同涅盘重生，她伸出纤纤玉手，与李云的手轻轻一握。两手相触的刹那，虚空生莲，道音轻鸣，似有冥冥中的规则为之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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