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班主任还是老李。
谢怀蝶对此毫无波澜,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开学头几天,他延续了上学期的传统,大部分时间都贡献给了课桌,仿佛要把寒假缺的觉全都补回来。
教室里弥漫着一种不同于上学期的躁动。临近高三,课程更紧,压力无形增大,但与之相对的,是一些“最后的狂欢”般的活动也开始提上日程。
学委林言卿和体育委员祁余经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繁若也偶尔加入讨论,似乎是在筹备什么班级集体项目。
更让人烦躁的是,开学还没一周,李老师就在班会上宣布了一个“噩耗”。
“为了让大家更好地衔接高三复习,学校决定,本学期增加一次开学摸底考试,时间定在下周。”李老师推了推眼镜,无视了底下瞬间响起的哀嚎,“这是校长和年级组一致决定的,都重视起来,收收心。”
“操。”谢怀蝶在心里低骂了一句。开学考?什么东西。他烦躁地把头埋得更深,试图隔绝讲台上传来的声音。考不考对他没区别,反正都是交白卷或者随便写写,但这个过程本身就让人厌烦。
旁边,许知夏依旧雷打不动地看他的书,仿佛开学考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偶尔,他会把一些划了重点的笔记或者打印的专题训练,像上学期那样,不动声色地推到谢怀蝶桌角边缘。
谢怀蝶通常看都不看,直接用手臂扫到一边,或者任由它们掉在地上。许知夏也不在意,下次照推不误。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单方面的“投喂”与拒绝的循环。
开学第一天晚上回到宿舍,谢怀蝶推开阳台门,发现上学期挂在那里的几只纸蝴蝶还在,只是经过一个寒假的风吹日晒,彩纸已经明显泛黄,边缘卷曲,显得破败不堪。
他盯着那几只枯槁的蝴蝶看了几秒,然后伸手,把它们一个个扯了下来,团成一团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做完这些,他从抽屉里拿出新的彩纸,倚在阳台栏杆上,手指翻飞,很快折出几只新的、颜色鲜艳的蝴蝶,重新挂了上去。动作熟练,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发泄意味。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平息了些。他告诉自己,忘了就忘了,本来他和许知夏也没什么交集,不过是阴差阳错又成了同桌而已。各过各的,互不打扰最好。
他转身准备去浴室洗个澡,结束这糟心的一天。
然而,麻烦似乎专找他。
把水卡插入读卡器,没反应。液晶屏一片漆黑。他皱着眉又试了几次,甚至拍了拍那老旧的机器,依旧毫无动静。
“操?”他低咒一声,拧动浴室的门的把手——门纹丝不动。像是从外面锁死了,或者卡住了。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紧闭的浴室门前,头发还没湿,心里那股火先拱了上来。这什么破运气?
在原地站了半分钟,确认靠自己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后,谢怀蝶深吸一口气,带着极大的不情愿,拉开了宿舍门,走到对面,敲响了许知夏的房门。
叩叩——
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门被拉开。许知夏似乎也在准备洗漱,穿着深灰色的睡衣,头发有些湿漉,像是刚洗过脸。他看着门外的谢怀蝶,眼神里没有意外,只有平静的询问。
“那什么,”谢怀蝶别开视线,语气硬邦邦的,带着点难以启齿的尴尬,“我水卡用不了了,你那什么……能不能借我冲一下?”
他本以为许知夏至少会问一句“怎么了”,或者露出点别的表情。
但没有。
许知夏什么也没问,直接伸手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他自己的水卡,递了过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谢怀蝶愣了一下,下意识接过,“……这么干脆?”
许知夏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反问了一句:“那你要不要?”
“……要。”谢怀蝶捏着那张还带着对方体温的卡片,感觉更别扭了,“谢谢,但……”他顿了顿,更加难以启齿,“我那边门也打不开了,你看……”
许知夏依旧是那副样子,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开了进门的位置。
意思很明显:用我的浴室。
谢怀蝶站在门口,看着许知夏房间里透出的暖光,再回头看看自己那扇打不开的浴室门和失灵的水卡,一种“今天真是倒了血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谢怀蝶捏着那张还带着许知夏体温的水卡,硬着头皮走进了许知夏的宿舍。
和他自己那边几乎一模一样的格局,但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干净的清冽气息,书桌上摊着看到一半的竞赛题,一切都符合许知夏那冷静自持的调性。
“浴室在那边。”许知夏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自己则走到书桌前坐下,重新拿起了笔,似乎不打算再理会他。
谢怀蝶“嗯”了一声,快步走过去,拧开了浴室的门。
然后,他僵在了门口。
浴室里……是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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