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和第一节课的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过了。谢怀蝶从臂弯里抬起头,教室里已经空了一大半,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收拾东西的学生。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准备起身去上体育课。然而,旁边传来的细微“沙沙”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扭头一看,许知夏还坐在位置上,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物理竞赛题集,笔尖正快速地在草稿纸上演算,神情专注。
不止他,前排居然也还坐着一个人,是学委林言卿,同样埋首在习题册里,眉头微蹙。
谢怀蝶无语。一群学霸,学疯了?连体育课都不放过?
他懒得理会,拿起桌上的水杯,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几乎是他起身的瞬间,旁边的“沙沙”声停了。许知夏利落地合上题集,把笔插进笔袋,也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动作流畅,显然也是准备下楼。
谢怀蝶脚步一顿,眉头拧了起来。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早上是一起出门(虽然没成功),现在又是一起下去?
他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许知夏,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爽和质疑:“许知夏,你跟着我干嘛?”
许知夏已经走到了他身侧,闻言,脚步没停,只是平淡地回视他一眼,语气理所当然:“上课了,我也要下去。”
这话堵得谢怀蝶一时语塞。是啊,体育课,大家都要去操场,走同一条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他憋了几秒,才硬邦邦地“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半臂的距离,沉默地走下楼梯。
楼梯间里光线偏暗,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走到二楼拐角时,谢怀蝶看着前面那人挺拔却沉默的背影,忽然想起早上那个温热的肉包和豆浆。
他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着那背影飞快地、含糊地说了句:“……早上,谢了。”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楼梯间里足够清晰。
许知夏下楼的脚步几不可查地缓了半拍,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两人走到操场时,大部分同学已经集合完毕。这学期的体育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姓孙,个子很高,身形挺拔,看起来力气不小。她没多废话,简单强调了一下课堂安全后,便挥挥手:“行了,自由活动吧!注意安全别受伤就行!”
队伍瞬间解散,学生们欢呼着冲向各自的场地。祁余第一时间就冲过来勾住了许知夏的脖子:“许哥!篮球场!三缺一!”
许知夏被他拖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
谢怀蝶早已习惯性地脱离人群,拿着手机和耳机,径直走向操场边缘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他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戴上耳机,隔绝了操场上所有的喧闹,微闭着眼,任由音乐流淌。
许知夏看着他那副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孤僻样子,目光停留了两秒,才被祁余咋咋呼呼地拉走。
这家伙就这么爱打篮球?谢怀蝶透过墨镜(他有时会戴,嫌阳光太刺眼)看着许知夏在篮球场上奔跑的身影,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念头,随即又被音乐淹没。
抑郁症带来的精力不济是实实在在的。听着歌,晒着透过树叶缝隙落下的、不算炽烈的阳光,那点因为睡了一早上才积攒起来的微弱精神,很快就被消耗殆尽。熟悉的疲惫感像潮水般涌上,眼皮越来越重。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背靠着树干,脑袋歪向一边,握着手机的手也慢慢垂落下来。在喧嚣操场的一角,在无人打扰的树荫下,他又一次陷入了昏沉的浅眠。
阳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眉宇间的戾气在睡梦中消散,只剩下一种近乎脆弱的安静。
高中的一节课足足六十分钟。谢怀蝶在梧桐树下睡了大概四十多分钟,意识才迷迷糊糊地回笼。还没完全睁开眼,他就感觉到身边有种异样的存在感,还有极其轻微的、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他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扭头看去。
许知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跟个幽灵似的,就坐在他旁边不到半米远的地上,背靠着同一棵梧桐树,膝盖上摊着一本厚厚的书,正安静地看着。
谢怀蝶的睡意瞬间被一股无名火取代,他猛地坐直身体,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恼火:“许知夏!第3次了!你他妈到底要干嘛?上学期也没见你这么粘人!”
许知夏翻书的动作顿住,抬起头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语气更是理所当然:“我累了,看会儿书。”
“……”谢怀蝶又被噎了一下。看书,这个理由无懈可击。操场上到处都是树荫,累了找个地方看书休息,再正常不过。
但他心里的火就是压不下去,尤其是看着许知夏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他指着周围其他空着的树荫,语气冲得很:“你他妈就不能找一棵其他的树吗?非得坐我这儿?”
许知夏的视线扫过周围,最后落回谢怀蝶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语气依旧平淡:“这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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