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车门被费力推开,一个穿着宽大病号服、身形摇摇欲坠、脸上毫无血色、被一个同样惊慌失措的妇人(林婉如)搀扶着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恰好挡在了叶枭等人的去路前!
正是陆玲珑!
她几乎是拼尽了最后一丝从生命能量透支中残存的气力,加上林婉如被匿名信息“引导”(以为是挽回叶枭心的机会),才勉强来到了这个“偶遇”地点。
“叶……叶枭哥哥……”陆玲珑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她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调动那张刚刚兑换来的、代价惨重的“体验卡”。
她想象着自己此刻应该是何等的我见犹怜,眼神应该是何等的纯净柔弱、盈满秋水般的泪光,足以融化任何铁石心肠。
然而——
由于生命能量的严重透支和身体的极度虚弱,她所谓的“眼神攻势”,在旁人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她的眼睛因为虚弱而无法聚焦,显得空洞涣散;试图表现柔弱却因为肌肉不受控制而显得表情扭曲;所谓的“泪光”更像是疼痛导致的生理性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药膏和残留的红疹,不仅毫无美感,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狰狞!
她就像一具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试图模仿活人情感的僵尸,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柔情似水”的表情,实则让人毛骨悚然!
叶枭的脚步顿住,目光落在挡路的陆玲珑身上。他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神中没有任何预料中的怜惜或心动,只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不洁的垃圾。
林婉如感受到叶枭身上散发出的骇人冷意,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想拉女儿离开:“玲珑!我们走!快走!”
但陆玲珑却仿佛魔怔了,死死盯着叶枭,用尽最后力气挤出声音:“叶枭哥哥……我……我是玲珑啊……你看看我……”
叶枭连一个字都懒得施舍,直接对身旁的秦风使了个眼色。
秦风立刻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隔开了陆玲珑和林婉如,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陆小姐,请让开。叶先生有要事。”
陆玲珑看着叶枭那毫不留恋、甚至带着厌弃转身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秦风那如同看死人般的眼神,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极致的羞辱、身体的剧痛、生命流逝的恐惧,以及那付出了惨痛代价却换来如此结果的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噗——!”
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这一次,她连惨叫都没能发出,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玲珑!!”林婉如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扑倒在地。
而叶枭,早已坐进车里,车窗升起,隔绝了车外的一切喧嚣与丑态。他揉了揉眉心,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烦躁。这场拙劣的闹剧,浪费了他三秒钟时间。
与此同时,街角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内,陆墨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婉如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林婉如崩溃的哭声。
陆墨染的声音,却平静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母亲,妹妹看来情况很不好。我想,我们有必要……单独谈谈了。关于‘启辰物流’,关于你当年签的那些字……你觉得呢?”
电话那头,林婉如的哭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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