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寒套上件洗得发白的连帽卫衣,又在下巴处贴了片仿真创可贴,混在涌入游乐场的人流里,脚步看似随意,目光却始终锁着不远处的饮品摊。
南溪正被巴坤牵着往旋转木马的方向走,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风扫得轻轻晃,颈间那串银项链在阳光下闪了下,像极了沈耀当初把它戴在她脖子上时的模样。
他放缓脚步,等南溪和巴坤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木马的围栏后,才快步走到饮品摊前,指尖捏着几张缅币,混着那枚折好的便签纸递过去,用生涩的缅甸语低声说:“给穿白裙子、戴银项链的女孩,谢了。”
摊主眼皮都没抬,接过钱和纸条塞进抽屉,随手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季凌寒接过水,没拧开,转身就融进了人群,帽檐压得更低,转眼就消失在游乐场西侧的出口。
密室内,沈耀紧盯着监控屏幕,看见摊主从抽屉里摸出纸条,在南溪再次路过饮品摊买冰淇淋时,趁递甜筒的间隙,飞快地把纸条塞到了她手里。
他立刻指尖一动,游乐场的广播突然响起一段极短的旋律——那是他以前常弹给南溪听的一段钢琴曲,只有四句,快得像个杂音,普通人根本不会在意。
南溪握着甜筒的手顿了顿,指尖摸到掌心那片硬邦邦的纸团,眼神几不可察地晃了晃。她抬眼看向巴坤,对方正笑着帮她挡开身边跑过的小孩,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走到摩天轮排队处,趁着队伍往前挪动的间隙,她悄悄把纸团攥在手心,指尖一点点把纸展开,视线快速扫过上面的字。
“菀菀”两个字撞进眼里时,她心脏猛地一跳,指尖瞬间攥紧了纸条,连甜筒的奶油蹭到指腹都没察觉。项链里的药、明晚酒店、消防通道……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串起计划,最后那句“等你回华国”让她鼻尖一酸,连忙低下头,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把纸条揉碎,塞进了连衣裙的口袋深处。
“怎么了?不舒服?”巴坤察觉到她的沉默,伸手想碰她的额头。
南溪立刻抬起头,脸上挤出笑意,把甜筒递到他嘴边:“没有,就是有点热。你尝尝这个,草莓味的挺甜。”她仰着脸,眼底的慌乱早已压下,只有她自己知道,掌心的汗已经把口袋里的纸团浸得发潮——沈耀来了,季凌寒也来了,他们要带她回家了。
监控屏幕前的沈耀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回应她的坚持。他切换画面,开始调试明晚海景洋房周围的监控系统,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里,终于掺了一丝松快的节奏。
旋转木马的彩灯刚绕着木质围栏转开半圈,巴坤就扶着南溪坐上了最外层那匹雪白色的木马。马鞍上铺着软绒垫,他替她理了理被风扫乱的裙摆,指尖蹭过她的脚踝时,特意放缓了动作:“抓好缰绳,别慌,我在后面跟着你。”
他转身选了匹深棕色木马,就坐在她斜后方,机器启动时,木马上上下起伏,他的目光始终黏在她身上,连耳边轻快的圆舞曲都没分走半分注意力。
南溪攥着缰绳,看粉色气球在手腕上轻轻晃。风里裹着的甜香,她咬了咬唇,心里反复过着计划——明晚进了酒店,得趁递水的间隙动手,不能慌,更不能让巴坤察觉异常。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巴坤的笑声:“菀菀,你刚才差点撞着围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他正笑着朝她挥手,眼里的光比头顶的彩灯还亮,她却没心思回应,只悄悄攥紧了手心——刚才接过摊主递来的甜筒时,那枚硬邦邦的纸团硌着手心,不用想也知道,是沈耀或者哥哥递来的消息,他们肯定就在附近,正等着带她走。
她清楚沈耀对自己的心思,此刻却顾不上纠结这些,只盼着那计划能顺利生效。
下了旋转木马,巴坤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指尖裹着暖意,刚走两步又停下:“手怎么这么凉?”他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外套口袋里捂着,另一只手拎着刚买的热可可,“刚坐木马吹了风,喝点热的暖暖。”
热可可的温度透过纸杯传过来,南溪抿了一口,甜得发腻,却没敢推开——她知道巴坤的性子,看似温和,骨子里藏着执念,太过抗拒只会让事情更难办,也会辜负沈耀和哥哥的安排。
碰碰车场地闹哄哄的,巴坤选了辆天蓝色的车,让南溪坐进驾驶座,自己挤在副驾。“试试?我帮你看路。”他没碰方向盘,只在有小孩的车冲过来时,轻轻扶着她的手腕转了个方向。
碰撞的力道很轻,南溪晃了晃,他立刻伸手护在她身侧,笑着揉她的头发:“别怕,有我呢。”
她盯着前方的车,指尖把那枚纸团的轮廓在口袋里按了又按,广播里那四句短旋律还在耳边绕——是沈耀以前常哼的调子,这下彻底确定了,纸条是他们递的,计划一定稳妥。
摩天轮缓缓攀升时,舱内只剩他们两人。窗外的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远处的游乐场像撒了把彩色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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