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急忙说:“既然这样,怎么不早点请大夫来治疗?”
平儿又叹了口气说:“我的姐姐,你还不了解她的脾气。别说是请大夫来吃药了,我看她这样,好心问一句‘身体感觉怎么样’,她就生气了,还反过来说我咒她生病。即便这样,她还是天天操心这个、打听那个,自己就是不肯放宽心好好养养身体。”
鸳鸯说:“话虽这么说,可到底还是应该请大夫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病,这样心里也踏实。”
平儿又叹了口气说:“我的姐姐,说起这病来,我看可不是什么小毛病。”
鸳鸯赶紧问:“是什么病呢?”
平儿见她追问,又往鸳鸯身边凑了凑,在她耳边小声说:“自从上个月来完月事之后,这一个月月经一直断断续续的没停过。你说这是不是大病?”
鸳鸯听了,急忙说:“哎哟!照你这么说,这不会成了‘血山崩’了?”
平儿赶忙啐了一口,又小声笑着说:“你这女儿家,这是怎么说话的,倒会咒人!”
鸳鸯听了,不禁脸一红,又小声笑着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崩’,你难道忘了不成?之前我姐姐不就是得这个病去世的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有一次无意间听到我妈和亲家母说,我当时还挺纳闷,后来也是听我妈详细说了原因,才明白了一二分。”
平儿笑着说:“你本来应该知道的,我倒给忘了。”
两人正聊着天,就看见一个小丫鬟走进来对平儿说:“刚才朱大娘又来了。我们告诉她‘奶奶正在睡午觉’,她就往太太那边去了。”
平儿听了,点了点头。
鸳鸯好奇地问:“这是哪一个朱大娘?”
平儿解释道:“就是那个做官媒婆的朱嫂子。因为有个孙大人托人来咱们家说亲,所以她这两天天天拿着个帖子来,死缠烂打地不肯走。”
话还没说完,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说:“二爷进来了!”
话音刚落,贾琏就已经走到了堂屋门口,呼唤着平儿。
平儿应了一声,刚要出去,贾琏就已经找进了这间屋子。
到了门前,他忽然看见鸳鸯坐在炕上,便赶紧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鸳鸯姐姐,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这贵人给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鸳鸯坐在炕上没动,笑着说道:“我来给爷和奶奶请安,偏偏又不在家的不在家,睡觉的睡觉。”
贾琏笑着说道:“姐姐一年到头辛苦地伺候老太太,我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你去,哪里还敢劳烦你来看我们。”接着又说:“真是巧了,我正打算去找姐姐。我这袍子穿得太热了,想先换件夹袍子,再去见姐姐。没想到老天爷可怜我,省了我这一趟路,姐姐竟然先在这儿等着我了。”说着,他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鸳鸯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事情?”
贾琏还没开口就先笑了起来,说:“有件事我居然给忘了,不过姐姐或许还记得。去年老太太过生日的时候,有个外地的和尚送来一个蜡油冻材质的佛手摆件,老太太很喜欢,当时就摆出来了。前几天我看古董账目,发现还有这笔记录,但不知道这东西现在放在哪儿了。古董房的人也问过我两次,说等问清楚了好在账上记一笔。所以我来问问姐姐,这东西现在还是老太太那儿摆着,还是已经交给谁保管了?”
鸳鸯听了,就说:“老太太摆了几天,看腻了就给了你们奶奶。你现在倒来问我!我连哪天送的都记得,是我让老王家的送过去的。你要是不记得,就去问问你们奶奶或者平儿。”
这时平儿正拿着衣服,听到这话赶紧出来说:“那东西已经交过来了,现在放在楼上呢。奶奶早就让人说过,这东西是给咱们这屋的,他们可能是忘了记,现在又来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贾琏听了,笑着说:“既然给了奶奶,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自己收起来了?”
平儿说:“奶奶跟二爷说过,二爷还要拿去送人,奶奶不肯,好不容易才留下来的。现在二爷自己忘了,倒说我们收起来了。那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比那好十倍的东西都没收过,怎么偏偏看上那个不值钱的?”
贾琏低着头笑了笑,想了一会儿,拍着手说:“我如今真是糊涂了,丢三落四的,还惹人抱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鸳鸯笑着说:“这也怪不得你。事情那么多,又总是有人说这说那的,你再喝上两杯酒,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呢。”说完,她就起身准备走了。
贾琏赶忙也站起身,脸上堆着笑说道:“好姐姐,你再坐一会儿,兄弟我还有事儿得求你帮忙。”说着,他就转头骂起身边的小丫头:“怎么不沏好茶来!快去拿个干净的盖碗,把昨天新进贡的好茶沏上一碗来。”
随后,他又转头对鸳鸯说道:“这两天因为给老太太办寿辰,所有的几千两银子都花出去了。好几处的房租、地税,都得等到九月才能收上来,现在手头实在周转不开。明天还得给南安府送礼,还得预备娘娘过重阳节的礼物,另外还有几家婚丧嫁娶的大事要办,至少还得再准备两三千两银子,可这会儿实在没处去借了。俗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所以我想姐姐就担待一下,暂时把老太太那儿不容易被发现的金银器物,偷偷运出一箱子来,先押个千把两银子应应急。用不了半个月,等银子到账了,我就马上赎回来交还,保证不会让姐姐担一点儿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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