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夏日的闷热,让人呼吸都发紧。苏微踩着高跟鞋狂奔过来,帆布包在身后甩得飞起,包里的保温桶撞出“哐当”声——她刚从客户公司出来,就接到了小张的电话,说诗雅雨晕倒住院,下了病危通知,手都没来得及洗,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往医院赶,路上眼泪就没停过。
“302病房,302……”她嘴里念叨着,眼睛扫过病房门牌号,看到“高危产科”的牌子时,心猛地一沉。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林香的声音,带着抱怨:“五千块押金呢,这才住一天就没了,早知道当初就让她辞职,也省得现在花钱遭罪……”
苏微猛地推开门,病房里的景象让她瞬间红了眼——诗雅雨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鼻腔里插着氧气管,手背上的输液针还在滴着液,眼睛闭着,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而林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翻着缴费单,皱着眉嘀咕;章栋靠在墙角,手里拿着手机刷新闻,头都没抬;章鹏则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一个人守在诗雅雨床边,没有一个人关心她醒没醒,甚至连盖在她身上的薄被都滑到了腰际,露出的手臂细得像根竹竿,手腕上还能看到之前肿起来的痕迹。
“诗雅雨!”苏微冲过去,一把抓住诗雅雨冰凉的手,声音都在抖,“雅雨,小姨来了,你醒醒,看看小姨啊!”
诗雅雨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苏微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小姨……”
“哎,小姨在,小姨在呢!”苏微急忙擦干眼泪,想给她拉好被子,手指触到她的皮肤,冰凉得吓人,心里的火气瞬间就炸了——她猛地转过身,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章家三人,最后定格在林香身上。
“林香!”苏微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手指直直指向林香的鼻子,“你还是人吗?!雅雨都成这样了,你还在这儿算钱?你看看她!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是你们把她逼成这样的!”
林香被她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跳,随即也来了火气,站起来叉着腰:“你凭什么跟我喊?这是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个外人少多管闲事!”
“外人?”苏微冷笑一声,眼泪却掉了下来,“我要是不管,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之前我就跟你们说,她贫血严重,血压高,让你们好好照顾她,让她按时吃药,你们听了吗?你们把医生的话当耳旁风,把我的话当放屁!就知道让她干活,让她省钱,现在她晕倒了,下病危了,你们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你们一家都是畜生!”
“你骂谁是畜生呢?!”林香急了,伸手就要推苏微,“我看你是疯了!敢跑到我们家的病房来撒野!我今天跟你没完!”
苏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香疼得叫出声:“我撒野?我要是不撒野,你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她!她怀着你们章家的孩子,天天被你们当牛做马,吃不上一顿好的,连补血的药都要偷偷吃,现在她快不行了,你们关心的不是她的命,是住院花了多少钱!你们良心被狗吃了吗?!”
章栋这时终于放下手机,走过来,脸色阴沉地看着苏微:“苏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医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我们章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轮不到我管?”苏微转头瞪着他,声音更高了,“当初是谁说雅雨‘娇气’,说她‘装病’?是谁把她的产检单扔了?是谁让她怀着孕洗全家的衣服,拖整个屋子的地?现在她出事了,你们想撇干净?晚了!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病房门口很快围满了人,有其他病房的家属,也有护士和医生,都在小声议论着。章鹏急忙站起来,想拉住苏微:“小姨,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医院……”
“好好说?”苏微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失望,“章鹏,我真是看错你了!雅雨是你老婆,是你孩子的妈!她被你妈和你爸欺负成这样,你就只会缩在一旁,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你算什么男人?!”
章鹏被她说得脸色通红,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他知道苏微说得对,可他夹在中间,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一边是病危的妻子,他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林香趁机挣脱苏微的手,开始撒泼,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我们家怎么欺负她了?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自己身体不好,还怪我们?你这个外人跑到这儿来骂我们,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家!我今天不活了!”
“你少在这儿装可怜!”苏微气得浑身发抖,想去拉她,却被赶来的护士拦住了。
“别吵了!这里是医院!”护士长皱着眉,语气严厉,“病人还在病危观察期,需要安静休息!你们要是再吵,就都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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