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五年十月中旬,陈国皇宫内。
秋季到了,夜色比从前更加深沉了。
养心殿内,摇曳不定的烛火将陈安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重伤未愈的他已经开始处理这堆积如山的奏折了。
没办法,这已经是自己仅存的权力了。
如果连官员任命和赋税调整的文书都不需要他朱批了,那他这个皇帝可就真的成为傀儡了。
“唉,也不知道军权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朕的手里呀?”
“精心策划的联合吴国伐瀚的事情也彻底失败了,仅仅死了一个老皇帝和差不多两万瀚军,根本算不上是伤筋动骨……唉!”
就在陈安伤心郁闷,心中的忧郁无法排解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阵模糊的嬉闹声。
陈国皇帝陈安皱着眉,抬头一望,更生气了。
透过窗纱缝隙,能看到两名禁军士兵自在地靠在宫墙上。
不仅如此,他们的手里还拎着酒壶,你一口我一口地灌着。
腰间的佩刀歪歪斜斜挂着,连巡逻时应该穿戴好的甲胄都不见了踪影。
“放肆!”
陈国皇帝陈安猛地拍了下桌案,烛火晃得更厉害,可外面的嬉闹声非但没停,反而传来一句轻笑:
“呵,怕什么,陛下?如今哪还有心思管咱们……我跟你说啊,现在他就是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喽~”
“你说什么呢?让人听见了多不好。”
“哎哟,你这人真怂,不就说两句儿吗,我跟你说啊,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声音渐渐飘远,陈安的胸口却开始发疼,不是旧伤的疼,是从心底往上冒的憋闷。
恍惚间,他想起来三日前在宫门口撞见的场景。
禁军统领张万福提着两盒精致的点心,弯腰跟在户部尚书周显身后拍马屁,脸上堆着的笑比宫里的太监还谄媚呢。
周显走后,张万福转身时无意间瞥见他了,慌忙收起笑容,对自己躬身行礼。
只可惜虽然行礼行的规规矩矩的,但是眼神里的轻视却怎么都藏不住。
“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贴身太监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打扰到他这个病人。
“陛下,这是太医给您配的药,对了,外面起风了,如今您伤口还没好,可别着凉了。”
陈安接过汤药,温热的碗壁却暖不了他的手,更暖不了他的心。
真是世态炎凉啊,偌大一个皇宫,就只有自己的贴身太监还关心自己吗?
“知道了,朕问你,张万福今日又去见周显了?”
闻言,贴身太监的手一抖,药汁洒了几滴在托盘上。
“是……是,不过统领大人是去送军粮的账本了,说是按户部的要求,核对本月的用度。”
陈安冷笑一声,将碗重重放在桌上。
军粮账本?不过是借着由头巴结罢了!
自那日朝臣瓜分军权后,张万福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往日里见了他,像条狗一样毕恭毕敬的,如今却三天两头往朝臣府上跑。
有这样的人领头,京畿卫戍的士兵们也跟着懈怠。
宫门守卫时常打盹,巡逻的卫士更是把走个过场挂在嘴边上!
贴身太监看着他铁青的脸,不敢再多说什么,悄悄退了出去。
只留下满殿的烛火,陪着陈安坐到深夜。
三更天的梆子声刚过,养心殿的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
这个时候的陈安还在低头批阅一份地方官员的任免文书,以为是自己的贴身太监进来添烛了,于是头也没抬地说道:
“把烛火挑亮些,这字看得真费劲。”
没人应声。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烛火“噗”地一声暗了下去,陈安终于察觉不对,猛地抬头查看情况。
只见一道黑影贴着殿柱站着,夜行衣裹将此人得严严实实的。
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还握着一柄短刃,刃尖颜色诡异,看起来像是涂了毒。
“你是谁?!”
陈安猛地站起身,腰间空荡荡的。
他的佩剑自皖山逃亡后就丢了,如今殿里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黑影没说话,脚下一点,像猫一样扑了过来,短刃直刺陈安的胸口!
陈安吓得浑身发麻,本能地往旁边一躲,短刃擦着他的龙袍划过,刺穿了身后的奏折堆。
他踉跄着后退,撞到了桌角,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却也借着这股劲,伸手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向黑影!
砚台是青石做的,分量极重。
黑影没想到这个看似虚弱的皇帝会反抗,慌忙侧身躲避。
砚台砸在殿柱上,碎成几块,墨汁溅得满柱都是。
陈安趁机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龙椅,退无可退。
黑影稳住身形,再次挥刃扑来,这次的目标是他的脖颈!
“朕乃陈国天子!你敢弑君?!”
陈安嘶吼着,双手在龙椅扶手上乱摸,突然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这是……先帝用来防身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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