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寒风在废弃的窑洞外呼啸,卷起沙土,扑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冷意。
篝火的亮度渐渐减弱,只剩下暗红的余烬,散发着最后一点微弱的热量。
白日里勉强压抑的饥寒,在深夜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啃噬着每个人的意志。
队伍里,孩子忍不住的抽泣声,老人压抑的咳嗽声,以及肠胃因饥饿发出的咕噜声。
交织成一曲绝望的夜曲。
我和柱子挤在靠近窑洞口内侧的避风处,身上盖着些干草和破布。
柱子靠着我,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我将身上唯一一件还算厚实的破外衣又往他身上裹了裹。
自己则运转丹田内那稀薄的冰寒气息,丝丝凉意在经脉中流转,竟然驱散了寒意,让我时刻保持清醒和体温。
这冰晶碎片,在战斗时能提升速度和力量。
在这苦寒之夜,竟也有些保暖静心的功效,倒是个意外之喜。
但我的大部分注意力,并不在自身。
我闭着眼睛,看似在休息,实则将五感提升到极致,捕捉着黑暗中的一切细微声响。
风声、草动、远处夜枭的啼鸣、窑洞深处水滴落的叮咚……
以及,更远处,那些不属于自然的声音。
王家庄的村民都已疲惫不堪,大多蜷缩着沉沉睡去。
只有少数几个青壮男子强打精神,守在窑洞入口附近。
手里紧紧攥着白天缴获的、缺口的长刀和红缨枪,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他们不是士兵,只是拿起武器的农民。
面对这危机四伏的黑夜,内心的恐惧显而易见。
我怀中的那方崇祯玉玺,贴着胸口皮肤的位置,始终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感,与丹田内冰晶碎片的凉意形成微妙对比。
而那股对东南方向的隐隐感应,也并未消失,反而在夜深人静时,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牵引”感。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与玉玺的温热、冰晶的清凉交织在一起,指向同一个遥远的方向:南方。
“山河社稷印……” 我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崇祯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这感应,是否就是线索?
难道那方传说中的印,不在北京皇城,而是在南方?
或者在……南下的路上?
就在我思绪翻涌之际,耳朵忽然动了动。
一丝极其轻微的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从窑洞外东北方向的荒草丛中传来。
紧接着,又是几声。
很轻,很小心。
但在我高度集中的感知下,清晰可辨。
不止一个人,至少有四五个,正在从那个方向,借助草丛和夜色的掩护,向窑洞这边摸来。
不是野兽的步伐。
是人的脚步声,刻意放轻,带着掩饰不住的恶意和贪婪。
白天那伙溃兵的同伙?
还是另一波趁夜打劫的匪徒?
我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
轻轻将靠在我身上已经半睡半醒的柱子摇醒,捂住他的嘴,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柱子,别出声,有坏人来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躲在这里别动,用草盖住自己。”
柱子瞬间惊醒,睡意全无,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紧紧抿住嘴唇。
我迅速扫了一眼窑洞内。
守夜的几个青壮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毫无察觉。
其他人更是沉浸在疲惫的梦乡或半梦半醒的痛苦中。
来不及叫醒所有人了,那样只会引起更大的恐慌和混乱,让来袭者警觉。
我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如同暗夜中的狸猫,贴着冰冷的窑壁,挪向洞口。
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短斧斧柄。
白天一战,斧刃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在昏暗中泛着幽冷的光。
我没有惊动守夜的村民。
而是从他们身后的阴影里滑出窑洞,迅速隐入洞口旁一块半人高的残破土坯墙后。
从这里,可以清晰地观察到东北方向那片发出声响的荒草丛。
寒风卷着沙土打在脸上,带着腥气。
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蔽,只有极暗淡的星光照着大地,能见度很低。
但冰晶碎片带来的感知提升,让我在黑暗中依然能勉强分辨出几十步外草丛不自然的晃动。
以及那几个模糊的、匍匐前进的黑影。
五个,不,是六个。
他们分散开,呈一个松散的半包围圈,慢慢向窑洞逼近。
手里似乎都拿着长短不一的兵器,在极其微弱的星光下偶尔反射出一点冷芒。
动作算不上专业,但比白天的溃兵要谨慎小心得多。
显然是有备而来,很可能是惯匪。
他们看中的,大概是这处有火光的窑洞。
以及里面可能存在的货品,还有……人。
在这乱世,人口本身也是“资源”,尤其是女人和孩子。
不能再让他们靠近了。
一旦被他们摸到洞口,发现里面多是老弱妇孺,必然凶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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