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黎明,是被一阵急促的鸟鸣和远处丛林隐约传来的、不同于往常的窸窣声惊醒的。林越猛地坐起,心脏怦怦直跳,手下意识地摸向了枕在头下的石斧。昨晚野人贪婪的目光和低沉的吼叫,如同阴云般笼罩着他,让他的睡眠极其浅薄。
天色灰蒙蒙的,海平面上升起浓重的海雾,将整个岛屿笼罩在一片湿冷的静谧中。火塘里的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白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余温。他迅速添上干柴,用保存的火种重新引燃,跳跃的火焰驱散了晨雾的寒意,也稍稍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
“不能再等了。”他嚼着最后几块硬邦邦的熏鸟肉干,味同嚼蜡,目光却异常坚定。野人的出现,将“安全”提到了最优先级别,甚至超过了食物。他必须尽快建立起有效的防御。
他首先检查了那枚宝贵的金属鱼钩,冰冷坚硬的触感提醒他,这是通往稳定食物来源的希望。但眼下,活下去比吃得好更重要。
整个上午,林越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困兽,全身心投入到营地的防御工事建设中。他的目标明确:建造一道让野人望而生畏的荆棘壁垒。
这项工作远比想象中艰难和痛苦。营地周围生长着一种长满寸许长、坚硬且带微毒尖刺的灌木。他需要用石斧砍伐这些枝条,再将它们编织到用粗藤蔓扎成的框架上。
尽管他用厚厚的芭蕉叶包裹住手掌和小臂,但尖锐的长刺依然能无情地穿透防护。每一下挥斧,每一次拖拽荆棘条,都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新的划痕和刺孔。汗水浸入伤口,带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刺痛。鲜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将他的手臂染得斑驳不堪。
但他没有停下,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将一根根狰狞的荆棘密密麻麻地嵌入藤墙。尤其是朝向昨天野人出现的西北方向,他特意将篱笆扎得更高、更厚,荆棘的尖刺层层叠叠,犹如一道天然的刀山。同时,他在几个预留的、看似可以通行的缺口后方,设置了更加隐蔽和危险的陷阱——强化了机关的套索,足以绊倒一个成年人;用更重木桩制成的压拍陷阱,触发后能造成可观的伤害。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鼻尖不断滴落,在脚下的泥土上洇开深色的斑点。体力在飞速消耗,肌肉因过度劳累而微微颤抖。但当中午时分,一道虽然低矮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荆棘围墙终于合拢,将他的小窝棚和火塘大致环绕起来时,一股强烈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道用鲜血和汗水铸成的屏障,是他对潜在威胁最直接的回应。
精疲力尽的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处理着手上和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他来到溪边,想用清水清洗伤口。蹲下身时,他注意到岸边有一片区域的泥土颜色特别深,手感细腻湿润,粘性十足。他下意识地挖起一块,在手中揉捏,泥土非常柔软,可塑性极强。
“这土……好像不太一样。”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陶土?是不是可以做陶器?”他记得在一些纪录片里看过,制作陶器需要这种粘性大的泥土。如果成功,他就能有锅煮汤、有罐子储水,生存质量将大大提升!他强压下立刻尝试的冲动,记下了这个地点。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先恢复体力,并解决紧迫的吃饭问题。
下午,稍事休息后,林越带着鱼钩和那卷自制的、让他心里没底的树皮纤维绳,走向海边。他需要蛋白质,也需要测试这新工具。
海雾散去了一些,阳光透过云层缝隙洒下。他选择了一处礁石环绕、水流相对平缓的小水湾。将一小条鸟肉干挂在鱼钩上,他深吸一口气,将鱼钩抛入水中。纤维绳轻飘飘地浮在水面,远不如他想象中顺滑。
等待漫长而焦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鱼漂毫无动静。就在他几乎要失去耐心时,鱼漂猛地往下一沉!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通过纤维绳传来!
“来了!大家伙!”林越心中狂喜,但随即一紧。他迅速提竿,水下传来猛烈至极的挣扎,力量之大远超他的预期。那鱼拼命向深水区猛冲,脆弱的树皮纤维绳瞬间被绷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表面甚至开始出现毛躁的断丝!
“糟了!要断!”林越心头一凉,不敢再硬拉。他立刻改变策略,顺着鱼的冲劲,小心地放线(任由鱼拖走一些绳子),待冲劲稍缓,再谨慎地收线。他的双脚在长满湿滑苔藓的礁石上艰难地寻找支点,身体因与水下巨物的角力而左右摇摆,有两次险些滑倒摔入海中。
这是一场纯粹的力量与技巧的较量,更是对他自制鱼线耐用性的极限考验。汗水浸透了他的破烂衣衫,手臂和腰背的肌肉因持续发力而酸胀麻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纤维绳在一次次拉锯中变得越来越脆弱。
“不能放弃!好不容易钓到的!”他咬紧牙关,全神贯注,凭借着一股狠劲和耐心,与水下看不见的对手周旋。放线,收线,消耗它的体力……如此反复,搏斗持续了将近半小时,他的体力几乎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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