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的脸地白了,掐着我脖子的手松了松:这是......锁魂珠?
红光里蹦出无数模糊人影,都是穿镇魂司制服的,个个凶神恶煞地扑向凌渊。
他惨叫着后退,左眼的猩红慢慢退了,露出原本清亮的黑眼珠:快走!别管我!
黑雾突然疯了似的翻涌,无数苍白的手从雾里伸出来抓凌渊往坑底拖。
拿玉佩去终南山!他朝我嘶吼,嗓子破得跟砂纸磨过似的
身体被黑雾吞掉的瞬间突然挣开,后颈莲花胎记地爆出刺眼红光,竟把整个血莲阵震了个稀碎!青铜令牌擦着我脸颊飞过,掉脚边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我扑过去想抓他的手,却只捞到把冷雾,十年前他坠崖时我也是这样抓空,相同的绝望像冰水浇透全身,连骨头缝都在发颤。
法阵突然开始崩溃,地面传来咔嚓咔嚓的骨骼摩擦声,莲花图案如玻璃般炸裂,黑雾裹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烧纸焦糊味呛入鼻腔。
我抓起地上的锁魂珠和玉佩,转身往终南山的方向狂奔,脚下莲花纹路突然发烫,像有烧红的铁丝烙进皮肉,刺痛顺着小腿往上窜直达后颈胎记。
玉佩表面的地图纹路已经完全亮起,地下三层的红点闪得像颗跳动的心脏。凌渊最后那句话在脑子里回荡:我们本来就该是一体的......
话音未落,掌心令牌突然发烫,背面徽记竟与我后颈新生的莲花印记产生共鸣。
刚跑出法阵范围,下游采砂船突然爆炸。火光像打翻的熔铁桶,把半边天都烧得通红,连浪花都泛着血沫般的红光。
狗蛋跪在沙滩上,膝盖陷进沙里半寸,牙齿打颤得像筛糠,眼泪混着泥沙往下淌,手里举着个烧焦的烟袋锅——烫得我掌心发麻,像攥着块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烙铁。
我爹......我爹把他们都炸河里了......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烟丝,混着血珠在烟袋锅上洇出小红花。
我拧开烟袋锅的铜嘴,里面掉出张羊皮纸,边缘卷得像朵焦花——指甲刻着信是饵。
舔了舔纸面,铁锈苦味混着张老汉的烟草味,呛得喉咙发紧。
狗蛋突然笑了,笑声像被掐住脖子的夜猫子:我爹说叛徒就爱抢没用的密信......现在他们都死了。
风卷着黑灰掠过他干裂的嘴唇,在字上撒了层煤灰,像给血色悲剧盖了戳。
警笛声越来越近,狗蛋推了我一把,手心带着沙子蹭过我胳膊。
他突然掏出铜哨猛吹:道长快走!这是镇魂哨!能引开脏东西!哨子叫得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尖得刺耳朵。
他转身往芦苇丛跑,我引开警察!
话音没落,芦苇丛里突然飞出无数黑鸟,翅膀边儿泛着绿光,遮天蔽日扑向警灯,把红蓝灯光啄了个稀巴烂。
跑到黄河大桥时,我回头看了眼铁牛庙方向。那里已被警察包围,红蓝警灯映在水面,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帆布包里的锁魂珠突然发烫,烫得像揣了块烧红的煤。我掏出来看见珠子表面浮现血红色的字,在月光下缓缓蠕动:下一章:终南山密道。
看来凌渊说的没错,终南山才是真正的开始——桥栏杆上的铁锈蹭在掌心,混着玉佩的温度,像十年前他牵我手时的触感。
我握紧锁魂珠和玉佩,转身走进通往终南山的夜色里。
月光在石板路上碎成银箔,后颈的疼还在继续,伸手摸去竟也长出莲花印记,花瓣纹路硌得指腹发麻,和凌渊的一模一样。
十年前的坠崖,铁牛庙的密室,红眼的凌渊......这些碎片在脑海里冲撞,像要裂开。沈长老知道什么真相?地下三层锁着什么秘密?
夜风卷起落叶打在脸上,凉得像凌渊最后看我的眼神,我攥紧令牌加快脚步,玉佩在掌心震动,节奏和他十年前给我把脉时的脉搏分毫不差。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乌云像块浸了墨的破布,从山顶压下来。山路上刮起刺骨阴风,呜咽着钻进衣领,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像无数只手在背后抓挠。
我攥紧镇魂针的掌心沁出冷汗,针尖刺破皮肤渗出血珠,血珠在针尖凝成红宝石。玉佩在掌心剧烈震动,表面地图纹路亮如白昼,指引着终南山的方向。
不管前面是血莲蛊窟还是镇魂司叛徒,我都必须找到沈长老——为了师父临终攥着我手腕说的血咒,也为了凌渊猩红瞳孔里残存的清明,我要弄清楚后颈这朵突然长出的莲花印记,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身后传来嗒、嗒的皮鞋声,节奏匀得像钟表倒数,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空当。回头却啥人没有,只有月光下我的影子多了个重叠的影儿——那人比我高半个头,后颈正慢慢显出莲花胎记,血色纹路跟凌渊的一模一样!山风突然停了,树叶哗啦啦声也没了,连自己心跳都听不见,只有那脚步声跟粘在骨头上的蛆似的,在静悄悄的夜里敲出死亡鼓点。
我握紧镇魂针往前狂奔,影子却像泼在地上的墨,怎么甩都甩不掉。
小霄,别怕。影子突然开口,声音和凌渊十年前在终南山雪夜哄我睡觉一模一样温柔,尾音带着气声,像贴耳朵呵气,却冰得钻骨髓,我一直都在你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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