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时开辟的陨石洞府中适应了月余,林玄初步摸清了周边小片区域的能量流动规律,对归墟混乱法则的压迫也渐渐习以为常,虽远谈不上如鱼得水,但至少行动已无大碍,法力运转也恢复了八九成。
他并未因实力恢复而贸然深入那些能量波动剧烈、显然埋藏着更大机缘或危险的核心区域,反而采取了在九天十地时就屡试不爽的策略——化身最底层的“拾荒者”。
他将自身气息牢牢锁定在元婴初期,换上了一件毫不起眼的灰色法袍,甚至故意在袍角沾染上些许归墟特有的、带有腐蚀性的尘埃痕迹。每日,他就像一片飘零的落叶,在以古传送阵为中心、半径约千里的相对“安全”区域内活动。这片区域能量相对平稳,少有强大的空间裂缝,也未曾再感应到化神级别的战斗波动,似乎是被更强大的探索者们遗弃的边缘地带。
他的目标,并非那些尚存灵光、看似不凡的残破法宝或建筑核心,而是那些彻底失去灵性、混杂在泥土与碎石中的各种材质碎片。有焦黑如炭、却沉重无比的金属块;有晶莹剔透、触手冰寒如玉的骨骼残片;有布满奇异花纹、质地却酥脆如饼干的陶片;甚至还有一些色彩斑斓、蕴含着微弱却狂暴属性能量的晶石碎渣。
他将这些“破烂”小心收集起来,分门别类。每日回到临时洞府后,便会动用化神级的神识和法力,细细剖析这些碎片的内部结构、残留的法则痕迹以及材质特性。这并非无用功,通过研究这些来自不同时代、不同界域的残骸,他能更直观地了解归墟所吞噬的文明类型,感知此地混乱法则作用下物质的变化,甚至偶尔能从中获得一丝对某种陌生法则的微弱感悟。这比盲目闯荡、以身犯险要稳妥得多,也符合他一贯的稳健作风。
这一日,他探索至一处规模颇为宏大的废墟。从残存的基座和倾倒的巨大廊柱来看,这里曾经应该是一座极其雄伟的宫殿,但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大半被掩埋在灰白色的尘埃与各种碎片之下。林玄如同往常一样,神识细细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就在一处崩塌最严重的角落,他的神识触碰到了一小块异常坚硬的物体。寻常之物,在此地混乱法则侵蚀下,早已灵性尽失、结构崩坏,但这物体却透出一股历经万劫而不磨的微弱意蕴。
他心中微动,小心翼翼地上前,徒手清理开堆积的杂物。法力运转于指尖,如同最精密的工具,将覆盖的尘埃和碎石一点点剥离。渐渐地,半截断裂的石碑显露出来。
石碑通体呈暗青色,材质非金非玉,入手冰凉沉重,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天然形成的玄奥纹路,正是这些纹路抵抗住了漫长岁月和混乱法则的侵蚀。石碑上半截不知所踪,剩下的半截上,刻着一些模糊的图画和更为古老的文字。
图画分为几个部分。最初是一片繁荣鼎盛的景象,山川壮丽,城池巍峨,无数生灵形态各异,却都显得生机勃勃,似乎在朝拜着什么。紧接着,画面陡然一变,星空背景上,浮现出数只巨大无比、毫无感情、冰冷如同深渊的“眼睛”,它们高悬于天外,漠然地注视着下方的世界。随后,是世界崩解的惨状,大地裂开,天空破碎,无数生灵在哀嚎中被无形的锁链捆缚,拖拽着升向那片冰冷的星空……图画风格古朴,笔触简练,却带着一股直透元神的悲怆与绝望。
林玄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些星空中冰冷的“眼睛”,一股寒意自脊椎骨窜起。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看向旁边的文字。那是一种比九天十地现今通用文字更为古老的字体,幸好他为了钻研古籍,曾下苦功研究过多种古文字,勉强能够辨认。
“……纪元之末,牧守巡天,视万界如牧场,收割本源,众生皆为资粮……吾‘焱黎’举界之力,奋起抗之,血染星穹,终力有不逮,界碎道崩,悲乎……后来者若见,当警之,慎之……”
“牧守”、“收割本源”、“牧场”、“资粮”、“焱黎”……一个个冰冷的词汇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林玄的心神之上。
他瞬间想起了在九天十地查阅过的那些最古老的典籍。其中零星提及的“上古大战”、“域外大敌”、“纪元断层”……过去只当是神话传说或模糊的历史记载,此刻与这石碑上的图画文字相互印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浮上心头。
那高悬星空、冷漠注视、收割世界本源的所谓“牧守”,是否就是九天十地传说中,修士们苦苦追寻、渴望飞升抵达的彼岸?所谓的飞升,是超脱此界束缚,得享大自在,还是……如同这名为“焱黎”的世界一样,不过是主动送上门去的、另一种形式的“资粮”?
九天十地如今的平静,是因为足够偏僻未被发现,还是早已在“牧场”名录之上,只是尚未轮到收割之期?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翻腾,让他呼吸都为之凝滞。这半截石碑所揭露的,是远超个人恩怨、宗门争斗的,关乎整个界域、无数生灵命运的恐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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