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我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昨晚那清晰无比的哭声、求救声、撞击声……又一次在我耳边回荡起来。那不是幻觉!那是小芳!是她在遇害时,或者说……遇害后,她的“魂”,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向我,或者不止向我,发出了最后的、绝望的呼救!
恐惧像是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
警方很快介入调查。因为小芳社会关系简单,我们这些工友也被例行询问。当我结结巴巴,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向办案民警讲述昨晚那恐怖的经历时,我看到对方皱紧了眉头,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荒谬。
“小伙子,晚上没睡好,做噩梦了吧?”他合上笔记本,语气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安抚,“我们会根据线索认真调查的,不要散布谣言,引起恐慌。”
我知道他不信。换做是我,在没有亲身经历之前,我也绝不会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
然而,更惊人的事情还在后面。
就在小芳尸体被发现的当天下午,县城东街的公用电话亭,发生了一件怪事。那个年代,公用电话还很普遍,是需要插IC卡或者投币才能使用的。
据当时路过的人说,他看见那个红色的公用电话,在没有任何人使用的情况下,听筒自己悬空漂浮着,然后,按键区的一个个数字键,依次亮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拨号。
“1……1……0……”
三个数字,按得缓慢而坚定。
电话接通了。
路过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开了。后来据邮电局的人私下说,那天下午,报警中心确实接到了一个从东街电话亭打出的电话,电话里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一种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像是电流干扰,又像是女人压抑哭泣的杂音。持续了十几秒后,电话被挂断。
警方派人去查看了那个电话亭,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的血腥气和土腥味。而那个电话亭的位置,距离小芳租住的平房,相隔了整整三条街!
灵魂报警!
这个词像野火一样在县城里蔓延开来。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小芳死得冤,怨气不散,这是她的鬼魂在催促,在指引,一定要抓住那个杀害她的凶手!
恐惧的气氛彻底笼罩了这个小小的县城。尤其是到了晚上,家家户户早早关门闭户,街上行人稀少。人们害怕听到电话铃声,害怕独自经过漆黑的窗户,更害怕在深夜,听到任何不同寻常的声响。
而我,则是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
自从那晚之后,我的生活就被彻底改变了。
我开始失眠,不敢关灯睡觉。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让我惊跳起来。我害怕夜晚,害怕寂静,更害怕那种声音再次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
最要命的是,一些难以解释的“异状”开始围绕着我。
比如,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厂里的厕所是那种老式的、一条坑沟通到底的公共厕所,灯光昏暗,夜里尤其阴森。我每次去都提心吊胆。有一次,我正蹲着,无意间低头,从坑洞的缝隙往下看——下面本该是幽深的化粪池入口的黑暗。但那一刻,我仿佛看到那黑暗蠕动了一下,一团纠缠着的、湿漉漉的黑色长发,猛地向上涌了一下,又迅速缩了回去。我吓得差点栽进坑里,连滚带爬地跑回宿舍,之后好几天都不敢夜里去厕所。
又比如,我们宿舍的窗户。那是老式的木框玻璃窗,对着厂区后院的一排槐树。一天夜里,我半夜惊醒,下意识地看向窗户。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路灯的一点微弱反光。但看着看着,我发现那黑暗不太对劲。它似乎……过于浓重了。像是一团有实质的墨迹。紧接着,在那浓重的黑暗里,缓缓地,缓缓地,浮现出了几个模糊的、苍白的轮廓。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是几个椭圆形的、惨白的影子,静静地“贴”在玻璃上。而无数只青灰色、指节肿胀的手,正在玻璃的内侧,无声地抓挠着,留下了一道道蜿蜒的、像是泪痕又像是血痕的水渍。
我猛地闭上眼睛,浑身发抖,过了很久才敢睁开。窗外,依旧只有夜色和槐树的影子。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冰冷而粘稠,一直缠绕着我,直到天亮。
我开始明白,小芳的“魂”,或许并没有离开。她的怨念,她的不甘,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与她生前有过交集的人和地方。而我,不幸地成为了这张网上的一个节点。
警方那边的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没有目击者,没有明显的动机,现场留下的线索很少。案子眼看就要成为一桩悬案。
县城里的恐慌气氛渐渐平息了一些,人们总是健忘的。但我的恐惧,却有增无减。
因为,那个“声音”,又来了。
这次不是在深夜,而是在一个黄昏。我刚下班,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凄厉的橘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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