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好几片碗口大的蛟鳞当场就崩飞了,暗绿色的血液跟开了闸似的,“噗”一下就涌了出来!
巨蛟疼得浑身一哆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嚎,巨大的脑袋猛地一甩,想把黄毛给甩脱。可黄毛那爪子抠得死死的,愣是被带着在空中抡了半圈才甩出去,重重砸在河边的礁石上,撞得石屑乱飞。
可还没等它过劲儿来,那黄毛跟不知道疼似的,手臂上破裂的菌丝像活物般一阵蠕动,伤口竟肉眼可见地收拢了些。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从碎石堆里一跃而起,带着一股子同归于尽的疯劲儿,再次扑向了巨蛟脖子上那个还在冒血的伤口!两个大家伙,就在这暗无天日的河底下,上演了一出血腥的全武行。
一个仗着皮糙肉厚、力大无穷,横冲直撞;一个凭着不死不活的邪性、一股子疯魔的狠劲儿,死缠烂打。直打得是浊浪排空,河底翻腾,那暗绿和黑红的血,把好端端一条暗河,染成了个大号的染缸!
这场面,比我们在录像厅看的任何怪兽片都来得真实、残酷!
“打!打得好!往死里打!”耗子看得解气,忍不住低声叫好。
可我们这心刚落下半截,立马又提了起来——这棺材顺着水流是越漂越快,七拐八绕,颠簸得更加厉害。
“教……教授,”耗子声音打着颤,不知是冷还是怕,“这……这水流声咋越来越响?前头……前头不会是瀑布吧?”
我心里也直打鼓。可眼下我们自身难保,除了死死扛住水生,稳住自己,啥也干不了。
水生枕在我腿上,呼吸微弱而急促,滚烫的额头贴着我冰凉的皮肤。我一边抵抗着颠簸,一边用手死死护着他的头,生怕棺材撞上岩壁的震动伤到他。
就在这时,前方猛地传来“轰隆隆”如同闷雷般的巨响!那水声震耳欲聋!
“抓紧了!护住头!”我嘶声大吼,用整个身体护住水生的上半身,耗子也蜷缩起来,护住水生的腿脚。
下一刻,无法抗拒的巨力攫住了棺材!我们就像被扔进了翻滚的巨龙肚子里,天旋地转,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棺材猛烈地撞击着周围的岩石,发出令人胆寒的巨响。我们在里面被甩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全靠那点求生的意念和相互支撑的力气,才没散开。
我感觉自己的胳膊、后背不知道撞了多少次,疼得钻心,但抱着水生的手愣是没松。耗子那边也是嗷嗷叫着,死命扛着。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也分不清楚是往上还是往下,一会水从缝隙里往棺材里钻,一会棺材里的水往外走,啥都来不及想,棺材猛地一震,像是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速度骤减,然后是剧烈的左右摇晃。
“哐当!”一声响,棺材彻底停了下来,只是还在轻微晃动。
我们……停下来了?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淹没了我们。耗子瘫在污水里,大口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赶紧查看水生。他依旧昏迷,脸色苍白得吓人,但口鼻总算一直露在水面外,呼吸虽然微弱,却还在!多亏了他自己那股顽强的本能,和我们俩这豁出命的支撑!
“得……得出去……”我声音沙哑得自己都认不出。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撞击震松了卡榫,棺盖竟然被我们比较容易地推开了一道更大的缝隙!
“嘎吱——!”
新鲜空气涌了进来!
我率先钻出,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们竟漂到了地面一条大河的岸边!
“快!把水生弄出来!”我和耗子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水生拖出,平放在岸边草地上。他浑身湿透,呼吸若有若无。
“得找大夫!得找大夫!”我已经紧张的开始自言自语了。耗子也慌了神,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川江口音的哼唱声顺风飘来……
“……幺妹儿过河……哪个来推我嘛……”
有船!有人!
我和耗子如同听到了仙乐,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耗子立刻扯开嗓子,用尽平生力气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嘶吼:“喂——!有人吗——!救命啊——!救人啊——!”
我也跟着大喊,一边喊,一边拼命挥动手臂。
那哼唱声停了。过了一会儿,一条窄长的、老旧的小木船,慢悠悠地从下游一片河湾后划了出来。船头站着个戴斗笠、披蓑衣的老者,正撑着竹篙,疑惑地朝我们这边张望。
“老人家!救命!我兄弟快不行了!”耗子带着哭腔喊道。
那老船夫看清了我们这狼狈不堪的样子,尤其是地上躺着不动的水生,也没多问,赶紧把船撑了过来。靠了岸,他跳下船,走到水生身边蹲下,摸了摸水生的额头,又扒开他眼皮看了看,眉头皱成了疙瘩。
“伤得不轻,还发了高烧,得赶紧弄回去。”老船夫言简意赅,一口地道的川音,“来,搭把手,抬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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