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和孙洛川因为是“尖货”,被安排到了“雅舍”。
两个守门汉子打开门锁,粗声粗气地道:“进去!老实待着!”
李逋和孙洛川被推进“雅舍”,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随即传来铁链的锁门声。房间里只有三张床和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四周。
李逋走到窗边,试着推了推窗户,却发现窗户后竟是一堵墙:“好地方,连窗户都是假的。”
孙洛川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怎么,你还真指望他们给你安排个能逃出去的房间?”
李逋转过身,耸了耸肩:“逃?也许吧。”
就在这时,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试了,这房间根本逃不出去。”
李逋和孙洛川同时一惊,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少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这少年和李逋年纪相仿,身材瘦削但眼神锐利,带着几分疲惫和警惕。
李逋皱眉问道:“你是谁?”
那少年走到油灯旁,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我叫王猛,比你们早来一天。”
孙洛川道:“你也是被关在这里的?”
王猛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你们一样,被当成‘尖货’关在这儿。”
李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刚才说这房间逃不出去,是什么意思?你试过?”
王猛道:“我刚来的时候试着撬动窗户后的墙砖,结果被他们发现,差点被打断腿。”
孙洛看了一眼李逋,却发现他脸上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阴恻恻的笑容。她心里一紧,不由得退后两步,低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李逋没有回答,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语气森然:“打断腿?呵,他们倒是挺会玩。”
王猛问:“兄台,你想干什么?”
李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干什么?当然是让他们尝尝,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孙洛川看着李逋,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眼前的李逋,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混小子,而是一个被仇恨和愤怒点燃的复仇者。
王猛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你们也是被张维平抓来的?”
李逋道:“是啊,那老东西看着瘦得像根竹竿,手段倒是狠。”
王猛冷笑一声:“张维平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梅姑。她才是这牙栈的主子,张维平不过是她的一条狗。”
孙洛川插话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把我们关在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王猛摇了摇头:“具体的不清楚,但听说梅姑在等一个大买家。我们这些‘尖货’,都是为他准备的。”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据我观察每天晚上三更时,守卫会换班,中间有半刻钟的空档。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能溜出去,但咱们要先撬开铁锁。”
李逋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你们慢慢聊,我先睡会儿。”
孙洛川愣了一下,有些不满地说道:“野娃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李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道:“养精蓄锐嘛,晚上还有正事要干呢。”
李逋刚躺下没多久,忽然觉得脸上毛茸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蹭他。他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独角橘猫正蹲在他胸口,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山君?”李逋愣了下,随即一把揪住橘猫的后脖领子,将它提起来,压低声音骂道:“你跑哪儿去了?我在孙家找了你两个时辰,知不知道?”
橘猫山君被提在半空中,四只爪子胡乱扑腾,嘴里发出不满的“喵呜”声,仿佛在抗议李逋的粗暴对待。
李逋把山君放到床上,揉揉它的脑袋:“贪生怕死的玩意儿。”
山君低声道:“那孙家的老头子可是上一代的驿差,斩妖杀蛊无数,那气势太吓虎了。俺可不想被他抓去炖汤。”
王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兄台,你在跟谁说话?”
山君赶忙“喵”了一声。
李逋抱起山君:“没人,是我养的猫。关键时刻总找不到它,这会儿倒自己溜进来了,该打!”
山君不满地“喵”了一声,跳到李逋的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像是在讨好。
王猛看着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你这猫…倒是挺有灵性。不过,它是怎么溜进来的?”
李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
王猛自讨没趣地闭上了嘴。孙洛川见状,忍不住捶他:“你这人就不会好好说话?”
李逋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哟,胳膊肘向外拐啊?这才刚成婚,小娘子就为外人说话了?”
孙洛川脸色绯红,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谁是你家小娘子!”
李逋道:“婚书都签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孙洛川气得直跺脚,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低声骂道:“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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