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技术组的荧光灯嗡嗡作响,林砚盯着屏幕上基因测序图谱的目光却没有丝毫动摇。红色标记的Y-327药物基因片段像一道狰狞的伤疤,与王海、刘芳体内的样本完全重叠,而更让她心头发紧的是,图谱下方标注的“潜在适配人群特征”——与五年前仁心医院医疗事故的涉案人员档案里,一份护士的体检报告数据高度吻合。
“林队,这份体检报告是2018年的,护士叫赵梅,当年负责给‘医疗事故’的患者注射药物。”小李将一份泛黄的档案推到林砚面前,指尖划过“事故后主动离职”的备注,“我们查了她的行踪,离职后去了城郊的私立诊所,三个月前又辞职了,现在住在老城区的拆迁房里,联系不上。”
林砚的指尖在“赵梅”的名字上停顿片刻,童年记忆里那只握着注射器的手突然浮现——冰凉的针尖、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护士白大褂上绣着的小小梅花图案。她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江澈呢?让他立刻带人去赵梅的住处,我要亲自去。”
老城区的拆迁房区像一片被遗忘的迷宫,断壁残垣间堆着废弃的家具,墙角的野草疯长到半人高。赵梅住的3号楼只剩下顶层两间房还亮着灯,江澈带着特警队员绕到楼后,用红外热像仪扫描——二楼的窗口有一个模糊的热源,一动不动地靠在墙边。
“林队,里面可能有情况。”江澈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汇报,“门锁是老式挂锁,没有撬动痕迹,但窗户的插销是虚掩的。”
林砚快步走上楼梯,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走到二楼门口时,那股血腥味突然变浓,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和五年前仁心医院的味道一模一样。她朝江澈比了个手势,特警队员立刻举枪戒备,江澈则上前,轻轻推开虚掩的窗户。
窗户推开的瞬间,林砚的呼吸骤然停滞。
赵梅倒在客厅的地板上,白大褂被血浸透,胸口插着一把手术刀,刀柄上缠着黑色的丝线。而她的左手被人强行按在地板上,掌心画着一个完整的六芒星,星芒的每个顶点都钉着一枚银色的医用针头,针尖刺破皮肤,渗出的血珠沿着星芒的线条缓缓流淌,在地板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别动现场!”林砚喝止想要上前的特警队员,从勘查包里拿出手套和鞋套,“小李,立刻通知痕检科,带化学发光剂和纳米级物证采集仪过来,重点提取刀柄上的丝线和针头的指纹残留。”
她蹲下身,目光扫过赵梅的尸体——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病历本,封面上写着“仁心医院·2018”,而尸体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水,杯口有淡淡的口红印,杯壁上还沾着几粒白色的粉末。
“江澈,查一下这杯水里的成分。”林砚指着水杯,“还有,赵梅的手机呢?现场有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江澈仔细检查了房间的抽屉和衣柜,摇头道:“抽屉是打开的,里面的存折和银行卡不见了,但首饰盒还在,不像抢劫。手机没找到,可能被凶手带走了。”他走到窗边,看向楼下的小巷,“这里的监控早就拆了,周围都是拆迁房,没有目击者。”
林砚的目光重新落回赵梅掌心的六芒星上。和前两个受害者不同,这个六芒星的线条更细,针头的排列也更规整,甚至能看到星芒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圆点——像是用针头反复扎出来的。她突然想起五年前的医疗事故档案里,赵梅负责的患者手臂上,也有一个类似的圆点疤痕。
“小李,痕检科还有多久到?”林砚的声音有些发颤,童年的恐惧和现实的凶案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还有十分钟,林队。”小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急促,“我们在赵梅的诊所档案里发现了一个疑点——她三个月前辞职,是因为诊所来了个‘特殊病人’,每次都戴着口罩,只让赵梅接诊,而且每次就诊后,赵梅都会去银行存一笔现金,没有转账记录。”
“特殊病人?”林砚的眉头紧锁,“查一下诊所的监控,能不能找到这个病人的影像?”
“诊所的监控硬盘被格式化了,我们正在尝试恢复数据。”小李补充道,“另外,我们查到赵梅在辞职前,给一个海外账户汇过三笔钱,收款账户的户主是‘诺亚计划’的前研究员,现在在挪威。”
“诺亚计划?”林砚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个名字在Y-327的基因测序报告里出现过,是顾振雄十五年前参与的秘密实验。赵梅为什么会给“诺亚计划”的研究员汇钱?她和五年前的医疗事故,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痕检科的人员抬着设备跑了进来。科长老周戴着眼镜,蹲下身仔细观察赵梅掌心的六芒星,眉头越皱越紧:“林队,这针头是进口的医用缝合针,针尖有特殊的防滑纹路,和前两个案发现场的针头不一样,但六芒星的画法是同一个人——你看星芒的角度,都是72度,误差不超过0.5度,普通人不可能画得这么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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