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还未完全散尽,老者已跨步来到钱广身旁。他蹲下身,指尖凝聚出一缕淡金色的灵力,轻轻点在钱广的眉心。那缕灵力如温流般涌入,瞬间抚平了钱广体内翻涌的气血,胸口的剧痛也缓解了大半。
“小家伙倒是硬气,硬生生扛下三成灵力的‘雷灵掌’,换做寻常练气六层修士,此刻怕是早已经脉尽断。”老者看着钱广苍白却依旧紧绷的侧脸,眼中的赞赏更甚。他抬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道将钱广托起,稳稳放在竹林旁的青石上,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倒出三粒莹白的丹药,送入钱广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药力游走全身,钱广丹田内耗空的灵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他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先看到的便是老者布满皱纹却神采奕奕的脸。
“前辈……”钱广挣扎着想坐起身,却被老者按住肩膀。
“别急着动,你虽有‘血煞护体’挡下大半冲击,但内脏还是受了震荡,且临时修为退去后会有反噬,得好好调息。”老者的声音温和了许多,“老夫姓赵,单名一个‘衍’,你叫我赵老便可,我是林家的老供奉。我们青山城附近有多处匪患,很多大家族都有很多产业,都雇佣供奉长老保护自家的产业,林家也是这样。在这个世界,唯有实力才是根本”。
钱广点点头,不再勉强起身,而是运转体内剩余的灵力,配合丹药的药力修复伤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赵衍的丹药远比林家提供的疗伤药强效,仅仅半柱香时间,丹田内便重新凝聚出一缕缕灵力,胸口的闷痛也彻底消失。
半个时辰后,钱广体内的临时修为如期退去,修为重新回落至练气四层初期。虽有轻微的灵力紊乱,但在丹药药力的压制下,并未造成实质损伤。他翻身站起,对着赵衍拱手行礼:“多谢赵老提点之恩,也多谢前辈信守承诺。”
赵衍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钱广手中的血煞刀上,眉头微蹙:“你这刀煞气太重,长期使用会侵蚀心神,若不能及时炼化,日后怕是会堕入魔道。”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能在煞气环绕下保持清醒,心性倒是远超同龄人。”
钱广握着血煞刀的手紧了紧。这把刀是他猎杀第一头妖兽时所得,陪他走过最艰难的起步阶段,如今听赵衍说有堕魔风险,心中不免有些凝重。他抬眼看向赵衍:“晚辈不知如何炼化煞气,还请前辈指点。”
“炼化煞气并非易事,需以自身灵力为引,辅以清心类药材,每日温养刀身。”赵衍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钱广,“这是《清心诀》,虽只是凡阶上品功法,却最适合用来压制煞气。你每日修炼一个时辰,再用灵力冲刷刀身,不出三月,刀上煞气便可被驯服。”
钱广接过小册子,指尖触到纸张时,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淡淡灵力,显然是赵衍经常翻阅之物。他郑重收好,再次行礼:“多谢前辈馈赠。”
“你接下老夫三招,还伤了老夫,这本功法本就是你应得的。”赵衍笑了笑,话锋突然变得严肃,“不过老夫更要提醒你,你那靠‘外物’堆起来的修为,虽看似扎实,却少了修士最关键的‘道韵’。若长期如此,日后突破境界时,定会遭遇比常人更难的瓶颈。”
钱广心中一凛。他一直知道系统兑换的修为有短板,却没想到会影响境界突破。他连忙追问:“前辈可有解决之法?”
“解决之法倒也简单,便是‘实战体悟’。”赵衍走到被震碎的竹林旁,捡起一根断裂的竹枝,“你之前与张虎切磋,以及刚才与老夫交手,都只是在‘用’修为,却没有‘悟’。比如刚才第二招,你虽靠变招划伤老夫,却只是本能反应,若能在变招时融入对‘速度’的感悟,威力至少能提升三成。”
说着,赵衍突然动了。他手持竹枝,身影如鬼魅般在原地闪烁,明明脚步缓慢,却让钱广看不清轨迹。竹枝划过空气,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在十米外的一块巨石上留下一道深达寸许的划痕。
“这便是‘踏云步’的雏形,也是老夫要传你的步法。”赵衍停下脚步,气息依旧平稳,“此步法讲究‘借力’与‘藏势’,既能在战斗中快速闪避,也能在攻击时积蓄力量。但你要记住,步法终究是辅助,真正的强者,是能在每一次出手中,领悟天地间的规律。”
钱广盯着巨石上的划痕,又回想起刚才赵衍的步法,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他之前兑换的修为虽多,却从未在战斗中思考过“为何要这样出刀”“如何才能更快”,只是凭借系统赋予的力量硬拼。
“晚辈明白了。”钱广沉声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日后定会在实战中多做体悟。”
赵衍满意地点点头,将竹枝递给钱广:“你现在便试着演练一遍‘踏云步’的基础动作。记住,脚步要轻,要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同时感受周围的风,借风的力量调整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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