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谢蕴就算是死,也不会将她送入宫,且来知会一声都没有。
谢宁瑶记得当时是福伯将她打晕的,福伯将她打晕便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要送她走,福伯一定会安排碧落与她一起走。
“碧落呢?”她问。
沈愈笑着答,“你的那个小侍女啊,朕未见到她。不过你放心,她应该是平安的。”
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爹出了事?”她再一次肯定家中肯定出了事,她的目光定在惯会伪装的沈愈面上,不对,沈愈现在应该不会对父亲下手,她又联想起昨个夜里父亲与哥哥的对话,断定是哥哥出了事,谢宁瑶原本想愤怒问出口,但那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她强压着怒火,极力用平静的语气道,“可是我哥犯了什么事?”
该怎样回答,沈愈在心中盘算,他笑的残忍与无害,内心却满腹算计,“我的瑶儿果然聪明,既然什么都瞒不过你,那我便不瞒了。你想见他吗?只要你乖乖的,日后什么都听我的,我便带你见他。”
谢宁瑶点了点头。
沈愈上前去牵住谢宁瑶的手,谢宁瑶没有躲。
沈愈道,“昨个夜里朕遇刺,派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查了一圈后,断定你哥是凶手。”
谢宁瑶深呼吸一口气,将要吐出口的脏话收了回去,“陛下信我哥会刺杀于你?”
沈愈四两拨千斤,“朕只相信证据。”
谢宁瑶没有再说话。
沈愈却想与她多说些,指着一处假山道,“瑶瑶你看,我们少时就喜欢藏在那里。”
谢宁瑶毫无感情的望了一眼那里,嗯了一声,“记得。有一次你犯了错,我爹很生气,我怕你被罚,便和你一起藏在这里,不让我爹找到。陛下,这里我们藏了无数次,我哥便为我们望风望了无数次。”
提到谢宁远,沈愈有些尴尬,呵呵笑两声,转移话题道,“真怀念小时候啊。跟你在一起的小时候。”
微风吹过,几片枯黄的落叶掉了下来,谢宁瑶脚踩过那几片叶子,发出咯吱的响声,她的声音有些悠长,“你应该怀念的不止我而已。”
沈愈摇头,“朕人生中的时光,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美好的,其他的没什么值得怀念的。”
谢宁瑶突然笑了,是嘲讽的笑,“在我的记忆里,我爹总是很忙很忙,忙着处理公务,忙着进宫教授你知识。他对我和我哥管的极少极少,他一半的心思放在朝事上,一半心思放在你身上。”
有一次我半夜发烧,醒来后见旁边空无一人,空旷的厉害,我便忍着头痛去找我爹,他的房间没人,他房间没人的时候我便知道该去哪找他了,我推开书房的门,他果然在里面。我问他怎么还不睡,他说一会便睡,他叫福伯送我去休息,我说我头疼,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发烧了,喊福伯带我去看大夫。我不肯,我想让他陪我,他却为难道,他的公务还未处理完。”
“路上我问福伯,我爹在忙什么,福伯笑着说。你爹可是带着全天下最尊贵的学生,他是生怕自己的学生走错了路,品行不端,又怕自己没有教好,而误了学生前程,所以日日不敢放松警惕。你爹前几日听一个读书人偶然提了一嘴,书上知识大多沉闷无趣,若要直来直去的传授,那学生可会觉得乏闷无趣,若要将所学知识与历史小故事联系起来,不但可以让学生更快接受知识,也能让学生读史明史。你爹生怕自己选的故事不够有知识性,不够吊人胃口,这会啊正忙着选呢。”
沈愈半晌才道,“朕愚钝不堪,倒是让老师费心了。”
谢宁瑶又道,“福伯常年跟着我爹,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爹之人非福伯莫属,你知道吗?福伯不识字的,那天我从他口中听见这么一长串话时有多惊讶。后来我才明白……”
一个不识字之人都能如背经典一般将谢蕴耐心教授学生的故事告知谢宁瑶,可见平日谢蕴平日里的牵挂在哪。
风吹的急了些,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下来。
沈愈牵着谢宁瑶的手紧了紧,生怕她从指缝间溜走,“瑶瑶,你方才所说的这番话可是在怪我?”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君,我爹当不得你的父,可亚父的名头是够的上的吧?我想问问陛下,您遇刺,毫发无损,您动用东厂锦衣卫的势力还要去查出凶手,您的亚父被人行刺重伤,躺床上动弹不得之时,您未起一丝心思,去替他查查这个凶手是谁吗?”
风静了。在谢宁瑶说出这番话时,沈愈的心却狂跳起来。
她什么都知道。如今正以这种方式无声的谴责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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