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寿岂会不知吕布为人,即便身在宫中,也知他反复无信,毫无契约精神,任何承诺都当不得真。
“本宫常闻,吕卿喜听妻女之言,而少纳部下之谏,不知真否?”
“这...”吕布脸色纠结,不知该如何作答。
其实他不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伏寿一看便会意。
吕布足迹遍布中原各地,四处转战,漂泊流离,兵马损失已成常态,常有突围之后只剩百骑的情况,但妻女却一个不落,在此兵荒马乱的时代,足见其对家人的重视。
汉室大义对其毫无束缚力,或者说...有!但不大,甚至还要排在家人之后。
既如此...成为他的‘妻女’,不就可以了?如果这都束缚不住他,那只好认栽...
像是找到好玩事物的恶作剧少女,伏寿面容古怪,嘴角扬起。
“非我不信吕卿,而是汝之名望太过狼藉,除非...”
“除非什么?”吕布很是郁闷,哪有当着人家的面揭短的?
伏寿一脸正经道:“除非你立字据!”
“如何写?”吕布神色防备,这听起来好耳熟,怎么跟五原郡的无赖放利钱一个路数?
“我念你写,最后署名...”伏寿看见案几上有笔墨砚台,正是之前吉平写药方时所置。
至于竹简,稍显笨重且不便收藏,纸张又渗墨易烂。
她思来想去,还是写在布帛上为佳。
伏寿从容解开外袍,从中衣撕下一片缣帛。
吕布慌忙遮眼,暗自腹诽不已,在外臣面前宽衣解带,太不雅了...
“请吕卿执笔,”伏寿重新系好腰带,一脸不以为然。
现在知道遮眼了?之前眼睛瞪得老大了,还有什么是没看过的?
“建安四年二月初八,九原吕布奋书立誓...”
吕布跪坐于案前,愁眉苦脸,那憋屈的感觉,就像在给自己写卖身契一般,可把柄被人捏着,他不得不写。
“你慢点...”
他想了个绝佳的主意——用左手写字,看以后谁敢说这是他的字迹。
想到这不由舒心一笑,总算可以安心书写。
伏寿并无异议,此乃束心,而非束人,他即便用脚写字都没问题。
但她还是微微俯身,查验一番。
只见布帛之上,字迹清晰,一笔一画规规矩矩,笔锋走向却是七歪八扭,书写速度极慢,但又不影响阅读。
伏寿点头接着陈述:“他日伏氏文瑾若有危难...”
吕布怔然停笔,抬头问道:“文瑾是谁?”
“乃本宫闺字,”伏寿蹙眉道:“有何异议?”
“并无...异议,”吕布再次伏案奋笔,手中毛笔犹有千斤之重,额头冷汗直冒。
没异议才怪,女子的闺字仅限家族内部和夫家使用,让外男知道是没问题,可哪有女子自己介绍闺字给外男的?
“若布违背誓约,让文瑾死于幽牢,愿以正妻之礼葬之,齐哀三年...”
吕布大惊失色,毛笔亦掉落在地,抬头瞪眼,望着伏寿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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