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家门在身后合上的轻响,如同斩断温情最后的丝线。银珠僵立在玄关的阴影里,胸腔内压抑的呼吸带着细微颤音。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无助与酸楚的情绪(源自原身银珠)瞬间涌上,又被另一个更冷静的灵魂(上官银珠)强行压下。客厅昏黄灯光裹挟着泡菜、米饭和一种名为“压抑”的沉重空气,扑面而来。
“吱嘎——吱嘎——”
抹布在光洁如新的桌面上反复摩擦,声音执拗刺耳,仿佛是朴贞子内心怨气的具象化。她背对门口,腰背挺得僵直,每一个动作都在无声地宣告着这个家的女主人此刻极度的不悦。
沙发上,金珠欧尼慵懒蜷缩,像只餍足的猫。她正对着灯光,精心涂抹着指甲油,那鲜艳的红色在昏黄光线下泛着油腻的光泽。听到关门声,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用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地瞥向玄关,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充满讥诮的弧度。
“哟!”朴贞子尖利如冰针的声音率先划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甚至懒得转身给予银珠一个正眼,“我们的大忙人大小姐总算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图书馆成了你的金窝银窝,让你乐不思蜀,打算抱着那些破书过夜了呢!抬头看看钟!月亮都爬到头顶心了!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她的用词刻薄,“大小姐”三个字更是充满了恶意的反讽。
银珠深吸了一口那令人窒息的空气,努力稳住因长时间站立和行走而微微发抖的双腿。她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因“刻苦学习”而产生的沙哑:“对不起,欧妈。今天…看的书有点难,几道题反复演算,忘了时间。” 她垂下眼睑,盯着自己那双边缘已经开裂、蒙着明显灰尘的塑料凉鞋,这狼狈的模样正好佐证了她的“疲惫”。心底,那个怯弱的声音(原身银珠)在害怕地颤抖:‘又来了…为什么每次晚归都要这样…’ 但主导的意识(上官银珠)却像磐石般稳定,冷静地分析着局面。
“忘了时间?” 朴贞子猛地转过身,双手叉在腰间,那双细长的眼睛像两把冰冷的刮刀,从银珠汗湿后黏在额角、结缕的碎发,到洗得发白、肩线处甚至有些脱线的旧衬衫上那深色的汗渍和灰尘印记,再到她磨损严重的鞋子和微微颤抖、似乎站立不稳的小腿,每一寸都不放过地刮过。“我看你不是去图书馆用功,是去哪个荒郊野岭挖地洞了吧?瞧瞧你这副尊容!比明元在外面泥地里打滚一天回来还邋遢!我们郑家的脸面,都要被你这副鬼样子丢到汉江里去了!” 她刻意将银珠的狼狈与年幼弟弟的顽皮相比,极尽贬低之能事。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报纸被轻轻放下的声音。一直沉默得像件家具的郑汉采,罕见地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图阻拦的意味:“咳…孩子知道用功是好事,回来晚点…就晚点吧。少说两句,让孩子喘口气。” 他的介入虽然微弱,却打破了母亲单方面的指责。
“好事?” 朴贞子的炮火瞬间调转方向,火力更猛,“郑汉采!你倒会充好人!她一个姑娘家,天天深更半夜才着家,像什么样子?万一在外面遇到点不三不四的人,出了什么事,是你去顶还是我去扛?啊?” 她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更具威胁性,“还有,读高中是张嘴说说就行了吗?钱呢?她当初可是拍着胸脯说学费生活费自己赚!学费她倒是赚着了,但是生活费呢?这都放假多久了?钱影子在哪?别是牛皮吹破了,到时候腆着脸伸手向家里要!那才叫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银珠紧紧抿住了嘴唇,感觉到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的嫩肉里,那尖锐的疼痛感帮助她维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心底,一个冰冷的声音(上官银珠)在回响:‘担心?是担心我死得不够快,还是担心我翅膀硬了飞出你们的掌控?’ 但同时,另一股微弱却真实的委屈和酸楚(这是原身银珠残存的意识)也在心底弥漫开来,让她鼻尖发酸。她必须回应关于钱的问题,这是目前的焦点。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适当的疲惫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倔强:“妈,生活费的事我没忘。放假后去了附近的纺织厂帮忙,干了整整半个月,每天两万韩元,攒了三十万。之前放学也去便利店打工,每小时一千韩元,干了半个月,每天四小时,也攒了六万韩元。钱,我都好好收着了。” 她故意说出部分事实——将相对“正常”且收入明确的纺织厂和便利店工作暴露出来,以解释资金的初步来源,并试探家人的反应,同时巧妙地将今天更辛苦、但日结且不稳定的发传单工作归入“学习忘时”的范畴。
果然,朴贞子愣了一下,每天对她说的是去图书馆了,显然没想到银珠真的不声不响去打了工,而且听起来收入合计有三十六万韩元,这在这个普通家庭里绝不是个小数目。但她立刻找到了新的攻击点,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纺织厂?便利店?那种地方是你能待的吗?都是些什么人混迹的地方!郑银珠,你就这么自甘堕落,非要去做这些下贱活计来丢郑家的脸?” 她关心的并非女儿的辛苦与付出,而是所谓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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