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坦诚与布局
顾云深那句“把我赔给你,够不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晓月心里漾开一圈圈混乱的涟漪。安全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走,又灌入了某种滚烫而粘稠的东西。林晓月感觉自己的脸颊温度飙升,大脑CPU像是被这句超乎预期的“台词”干烧了,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程序”来响应。
“你……你这是什么新型的债务转移策略吗?”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飘忽,试图用吐槽掩盖慌乱,“顾老板,你这‘赔偿方案’也太……太不符合市场估值了吧?而且售后服务谁负责?差评能退货吗?”
顾云深看着她瞬间炸毛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眼底那丝极淡的笑意加深了些许,但很快便被更为凝重的思绪取代。他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转身走向主控台,调出了更为复杂的星域图和内部网络架构图。
“说正事。”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林晓月的幻觉。“‘星耀会’抛出这些半真半假的‘证据’,目的很明确:制造混乱,离间我们,最好能引发星耀和寰宇的内斗,让他们坐收渔利,或者为后续的‘格式化’行动扫清障碍。”
他修长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划动,勾勒出几条可能的攻击路径和反制节点。“他们算准了在这种级别的指控下,信任是最脆弱的。所以,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
林晓月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走到他身边,看着屏幕上错综复杂的线条。“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离间成功了?”
“没错。”顾云深点头,“我需要你回到星耀总部,在董事会和高层面前,表现出因这些‘证据’而对我、对寰宇产生严重怀疑和不信任的态度。我们可以‘激烈争吵’,你可以‘愤而’收回部分合作权限,甚至做出一些看似针对寰宇的防御性部署。”
他顿了顿,看向林晓月,眼神锐利如刀:“这会很危险。你会独自站在明处,承受大部分来自‘星耀会’和我们内部可能存在的叛徒的压力和试探。”
林晓月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种“就这?”的表情:“顾总,你是不是对我‘沈明薇’的演技,或者对我‘林晓月’的抗压能力有什么误解?论演戏,我可是在豪门家族和社畜职场双重浸淫过的老油条;论抗压,当年我一边极限赶DDL一边花式摸鱼的时候,承受的可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这点小场面,洒洒水啦~”
她故作轻松地摆摆手,随即又摸着下巴,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过,既然是演戏,总得有点‘道具’和‘剧本’吧?比如,我们是不是得先‘吵’一架,摔个杯子什么的增加点戏剧张力?最好能上热搜那种,标题我都想好了:#惊!深月CP疑似BE,办公室内激烈争执!# 保证效果拉满!”
顾云深看着她那跃跃欲试、甚至开始脑补剧情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她这颗脑袋里到底同时运行着多少套截然不同的思维模式。
“不需要那么浮夸。”他否决了她的“热搜”提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真实的情感冲突往往更沉默,也更致命。你只需要表现出失望、愤怒,以及……被背叛后的决绝。” 他说着,将一枚看似普通的银色U盘递给她,“这里面,有部分经过处理的、关于‘守护者’早期设计中有争议的伦理边界问题的‘内部资料’,以及几段可以‘证明’我父亲理念偏向性的加密通信‘副本’。你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意外’地让它们泄露出去,增加可信度。”
林晓月接过U盘,在手里掂了掂,啧啧两声:“顾老板,你这准备得够充分的啊?连‘黑料’都自己给自己准备好了?不愧是干大事的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坑!”
“兵不厌诈。”顾云深淡淡道,“唯有让他们相信我们真的决裂,并且你手中掌握了足以‘反制’我的‘证据’,他们才会放心地进行下一步,也才会……露出马脚。”
中节:心照不宣的“裂痕”
计划既定,行动迅速展开。
顾云深首先“主动”切断了与星耀总部的几条非必要直接数据链路,美其名曰“避嫌”。同时,寰宇集团的外部发言人也一改往日与星耀的亲密态度,在回应相关质询时,语气变得官方而疏离,甚至带上了几分“委屈”和“不解”。
而林晓月这边,戏码更是十足。
她“面色凝重”地回到了星耀总部,第一时间召开了核心管理层紧急会议。会议上,她一改平日里偶尔跳脱的风格,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言语间充满了对当前局势的“忧虑”和对合作伙伴“可能存在的隐瞒”的“失望”。
“……信任是合作的基础,”她站在会议桌前,声音不高,却带着沉重的力量,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高管,“但当这个基础被动摇,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流沙之上时,我们必须重新评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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