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跑回木屋时,李叔正用湿毛巾敷着赵静的额头,老太太的呼吸虽平稳,却仍没醒。他刚把福利院的消息说完,木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是陆时,他没按原计划去矿场,反而折了回来,手里攥着根折断的树枝,树枝上还挂着块黑色布料。
“有人跟踪你。”陆时把布料扔在桌上,布料边缘绣着个小小的“刘”字,是刘建国手下黑衣人的制服碎片,“我在矿场外围看到这个人跟着你,绕到木屋后被我撞见,他跑了,只扯下这个。”
沈砚的后背瞬间冒了冷汗——刚才在福利院外没察觉,原来张野的人早就跟上了。李叔立刻起身,把赵静扶到床底的暗格:“这里能藏人,你们去矿场,我在这守着,要是有人来,我就说你们往镇外走了。”
没再多说,沈砚和陆时背上帆布包,从木屋后门钻进树林。这次陆时走在前面,手里拿着矿灯,光束扫过地面的落叶,偶尔能看到几枚新鲜的脚印——跟踪者的痕迹还没消失,他们得比对方快一步找到三号井。
矿场在黑石镇西北的山坳里,离木屋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越靠近矿场,空气里的铁锈味越重,风刮过废弃的厂房,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远远望去,矿场的大门早就锈成了废铁,上面挂着块破布似的牌子,写着“禁止入内”,字迹被风雨浸得模糊不清。
“三号井在最里面。”陆时压低声音,领着沈砚绕开大门,从旁边的破墙钻进去。矿场里到处是废弃的矿车,车轮陷在泥里,车斗里堆着半车碎煤,上面长了层绿霉。地面坑坑洼洼,积着雨水,矿灯的光束照过去,能看到水面上漂浮的灰尘。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出现一片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区域——铁丝网的铁丝断了好几根,上面挂着“危险,积水区”的警告牌,牌子的边角还在晃。陆时指着铁丝网里的一口井:“那就是三号井,被刘建国封了。”
沈砚凑过去,扒着铁丝网往里看。三号井的井口被厚厚的水泥板封着,水泥板上有几道新鲜的裂痕,像是被人用锤子砸过。而井口周围的地面,泥土明显是松的,还留着铁锹挖过的痕迹——不是旧痕,泥土的颜色比周围深,指尖摸上去还有点潮,显然是最近一两天刚挖的。
“有人来过。”沈砚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松土,土里还混着几粒新鲜的煤渣,“是刘建国的人?他们也在找东西?”
陆时没说话,绕着铁丝网走了一圈,突然在角落停下——那里的铁丝网被剪开了个口子,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他钻进去后,矿灯的光束扫过地面,突然停在水泥板旁边的草丛里:“沈砚,你看这个。”
沈砚钻进去,顺着光束看过去——草丛里躺着个生锈的铁皮小盒,盒子的锁已经被撬坏了,里面空无一物。但盒子旁边,有一枚深蓝色的工作证,边角被磨得发亮,表面的铁锈已经渗进布料里,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字。
陆时伸手捡起工作证,用袖子擦了擦表面的泥——证件上的照片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眉眼和陆时有几分像。而照片下方的名字栏,用钢笔写的“陆明”两个字,虽然被铁锈晕开,却仍能辨认。
“是我哥的工作证。”陆时的手指有些发颤,他轻轻翻开工作证,里面夹着张皱巴巴的纸条,纸条已经泛黄,上面只有一句话:“红绳系住的,是要护的人。”而工作证的边缘,系着半截红色的绳子——绳子的材质是粗棉线,表面有些起球,和沈砚之前在林辰照片里看到的红绳,一模一样。
“这红绳……”沈砚凑过去,指尖碰了碰红绳,“和林辰钱包里那张照片上的红绳,材质一样。”
陆时突然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半截红绳——和工作证上的那截纹路完全一致。“这是我十二岁生日时,我哥给我的。”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他说‘以后看到这种红绳,就知道是自己人,能保护你’。那时候我以为是他随便编的,现在才知道……”
“红绳不是危险的符号,是保护的标记?”沈砚突然明白过来——之前看到红绳就联想到凶案,其实是被刘建国的灭口行为误导了。林辰照片里的红绳,说不定是陆明系的,林辰是被保护的人,而不是凶手。
就在这时,沈砚的矿灯光束扫到了三号井旁边的墙角——那里的墙壁是用石头砌的,表面凹凸不平,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有几道浅浅的刻痕,像是用钉子之类的硬物刻上去的。他蹲下身,用手擦掉刻痕上的灰尘,矿灯的光垂直照上去,刻字慢慢清晰起来:“辰、晴、石——红绳护”。
“辰、晴、石……”陆时凑过来,盯着刻字念了一遍,突然眼睛亮了,“是辰辰、晴晴,还有石头!石头是十年前被领养的孩子,去年他的领养父母‘意外’去世了,现在在乡下跟着赵静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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