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废弃仓库百米外的阴影处停下,引擎熄灭的瞬间,周围的寂静被夜风卷起的尘土声放大。陆时示意阿鬼留在车上,与沈砚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推开车门,猫着腰朝着仓库方向潜行。技术科的先头部队已经在仓库东侧的矮墙后埋伏,见到陆时和沈砚,领头的警员压低声音迎了上来。
“陆队,沈警官,仓库里大概有二十多个黑衣人,都配了凶器。人质被关在最里面的隔间,周明轩和阿鬼的妹妹分开绑着,目前没有生命危险。”警员快速汇报,同时递过来一台夜视望远镜。
陆时接过望远镜,看向仓库内部。这座废弃仓库原是赵振海早年的建材仓库,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货架和堆积的废料,几道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来回晃动,隐约能看到黑衣人巡逻的身影。“赵振海来了吗?”
“还没,他的车停在仓库外的主干道上,看样子是在等里面的消息,一旦得手就准备撤离。”警员补充道。
沈砚握紧配枪,指节泛白:“不能等他动手,我们现在就冲进去,速战速决。”
陆时点头,刚要部署行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技术科发来的彩信,附带一段语音。他点开彩信,屏幕上出现了放大后的账本关键页照片,其中一笔转账记录被红圈标注——转账金额三百万,收款账户户主是“张宏斌”,备注栏写着“教育系统协调费”,转账日期正是十五年前沈玥遇害后一周。
语音随即响起,是技术科对校医的审讯录音:“……是张局长让我做的!他说那些孩子情绪不稳定,容易哭闹,让我给他们灌那种白色药片,说能让孩子安静,方便‘送养’。我一开始不敢,但张局长说这是上面的意思,出了事有他兜着,还答应给我升职……我后来才知道,那些药片有副作用,好多孩子吃了之后反应迟钝,有的甚至记不清自己的名字……”
“张宏斌?”沈砚的声音骤然压低,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当年的市教育局副局长,现在的市政协副主席张宏斌?”
陆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张宏斌是本地政坛的老牌人物,多年来以“关爱儿童”“扶持教育”的形象示人,没想到竟然是当年儿童贩卖案的保护伞。账本上的“教育系统协调费”,分明就是封口费。
“难怪当年的儿童贩卖能如此顺利,”陆时咬牙说道,“有教育局的领导出面协调,孤儿院和学校那边自然没人敢多问,人贩子就能堂而皇之地把孩子从孤儿院带走,再通过‘合法送养’的名义贩卖出去。赵振海这是把官商勾结玩到了极致。”
技术科的短信紧接着发来:“陆队,我们查到张宏斌当年的妻子是矿区医院的院长,矿区污染的检测报告就是经她手修改的,把重度污染改成了轻度超标,帮赵振海掩盖了污染真相!”
真相的碎片在这一刻剧烈碰撞,拼凑出一张覆盖政、商、医、教的罪恶网络。赵振海以矿区为据点,靠污染环境牟取暴利,再联合人贩子贩卖受害儿童,而张宏斌夫妇则为他提供权力庇护,修改检测报告、压制举报声音、协助控制儿童,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罪恶产业链。
“陆明当年不仅发现了儿童贩卖,肯定也查到了张宏斌的 involvement,”沈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所以他们才要杀人灭口,而且做得那么彻底,连尸体都找不到。”
陆时握紧了手中的账本照片,指腹几乎要将纸张捏碎。他终于明白,林辰的复仇之路为何如此艰难。赵振海背后有强大的权力保护伞,仅凭一己之力,想要撼动这棵大树,无异于以卵击石。而林辰坚持了十五年,不仅要对抗赵振海的黑恶势力,还要躲避权力网络的打压,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不能再等了,”陆时当机立断,“分两组行动,一组从正面突破,吸引黑衣人注意力;另一组从仓库后侧的通风口潜入,先救出人质。沈砚,你跟我去救人质,其他人负责牵制。”
“好!”沈砚应声,跟着陆时绕到仓库后侧。夜风越来越大,吹动着仓库墙壁上的破洞,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当年的受害者悲鸣。
仓库后侧的通风口离地约三米,陆时托着沈砚的腰,将他送上通风管道。沈砚钻进通风口后,朝着陆时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借着夜视仪的光线,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通风管道内布满灰尘和蛛网,狭窄的空间让他几乎无法转身,只能匍匐前进。
下方传来黑衣人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飘进通风管道:“……张主席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必须把周明轩和那个丫头处理掉,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赵总说了,只要搞定这两个人,再把警察引开,他就能带着张主席的家人出国,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我们。”
“那警察要是硬闯怎么办?”
“怕什么?张主席已经安排了人,二十分钟后就有‘巡逻队’过来,到时候就说这里发生械斗,把水搅浑,我们趁机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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