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看着宁老头，没有马上答应。
“自己是来盗取金龙气改变自身的金属性灵根，自己也是从结界的薄弱地方被送进来的，自己有宗门给点玉佩，捏碎可以顺移回宗门，带上宁兆闯，无形间多了压力。”
宁老头看着赵锋没有马上答应，知道他在考虑。
赵锋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宗门玉佩的纹路，冰凉的玉质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定。
他抬眼看向宁老头，目光落在对方布满褶皱的脸上，那双眼眸里藏着恳切与隐忧，像两簇风中摇曳的烛火。
“老爷子，我答应你。”
赵锋的声音比预想中更沉，
“但您得清楚，正道与魔域的结界常年有修士巡查，我从薄弱处进来已是侥幸，带着兆闯突围，风险成倍增加。”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能不能出去，真要看天意。”
宁老头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他颤巍巍地抬手，拍了拍赵锋的胳膊：
“你有这份心，就比什么都强。兆闯这孩子，自小没了爹娘，我这把老骨头要是走了，他在魔域孤苦无依……”
话没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赵锋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心中微动。他本是为金龙气而来，可此刻面对宁老头的托付，他竟生出几分犹豫。
带上宁兆闯，无疑是给自己的盗取之路添了个“累赘”，一旦遇到魔域修士或正道巡查，他连自保都要分神。
“赵小哥，”
宁老头缓过劲，从怀中摸索出一个锦盒，打开后，一颗通体漆黑的珠子静静躺在其中，珠子表面隐约有红光流转，像是藏着一团跳动的火焰。
旁边还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用魔域文字写着“噬瞌诀”三个大字，纸张边缘已经卷起，显然有些年头了。
“这颗珠子是我宁家祖上在魔域祭坛偶然得到的，传了三代，我们试过无数方法，都没弄明白它的用处，既不能储物，也不能攻击，倒像是个死物。”
宁老头拿起珠子，递给赵锋，“这本《噬瞌诀》是魔域本土功法，我和兆闯试着修炼过几次，可功法里的魔气太过霸道，刚入门就被反噬，只能作罢。或许你能驾驭得住。”
赵锋没有急着去接，指尖悬在半空。他盯着那颗黑珠，灵识探入其中，却只感受到一片虚无，仿佛珠子里藏着一个无底深渊，连他的灵识都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再看那本《噬瞌诀》，书页上的文字扭曲如蛇，隐隐透着一股凶戾之气，显然不是正道功法。
“老爷子，”
赵锋收回目光，语气严肃，
“您之前说，城主府下面的阵法压制着魔尊？”
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城主府地底——金龙气就藏在魔尊封印的缝隙中，只要能取到一缕，他的灵根就能蜕变。
可他一直不知道怎么才能下去，如今宁老头主动提及，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宁老头点点头，指了指墙角那张没有床腿的木床：
“入口就在床板下面。”
赵锋走到床边，蹲下身敲了敲床板，传来沉闷的声响，显然下面是空的。
他伸手掀开床板，一道黑漆漆的洞口映入眼帘，洞口边缘用青石砌成，上面刻着简单的防尘阵法，阵法灵光微弱，显然已经维持不了多久。
一股潮湿的气息从洞口飘出，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和若有若无的魔气。
“通到地下哪里，祖上没说，地道里有没有危险也不清楚。”
宁老头站在一旁，声音带着担忧，
“我年轻时试过进去，走了不到半里路，就遇到了成群的噬灵鼠，只能退回来。赵小哥，你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赵锋站起身，将腰间的玉佩握在手中，玉佩传来的温热让他安心不少——这是宗门特制的瞬移玉佩，只要捏碎，就能无视空间阻隔，直接返回宗门，是他最后的退路。
他看向宁老头，沉声道：“我过几天想进去看看。
今晚我需要准备一下，顺便熟悉一下城主府附近的地形。”
“好，好。”
宁老头连忙应下，转身朝门外喊了一声，“兆闯，快进来给赵小哥倒杯水！”
他将茶杯递给赵锋，小声道：“赵大哥，谢谢你。”
赵锋接过水，指尖触到少年微凉的手，他看着少年眼中的期待，心中那点犹豫彻底消散。
他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笑道：“放心，我会尽力的。”
当晚，赵锋在宁家住下。他坐在桌前，将黑珠和《噬瞌诀》放在桌上，再次探查黑珠，依旧毫无收获，便索性将珠子收进储物袋。
拿起《噬瞌诀》翻看，书页上的魔域文字他曾在宗门典籍里见过，勉强能看懂大意。
功法开篇便说“以魔气淬体，焚尽万物”，修炼过程需要吸收大量魔气，与正道功法截然相反。
“倒是适合在魔域修炼。”
赵锋喃喃自语，将功法收好。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城主府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巡逻修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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