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建立宋朝的时候，是承接在五代十国的局面，是历史上的一段大分割时期，统一非常困难。
周边的少数民族发展迅猛，先后起来了辽、西夏、金、蒙古。
整整一个赵宋王朝，从北宋到南宋，三百一十九年，不是在遭受周边列国的袭击，就是在谈和的路上，夹缝中生存。
赵宋经济不错，几百年来，无论是跟周边列国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都是赔钱、议和、息战，让诸多后来人称作憋屈小朝。
可就是这么一个憋屈小朝，在川军的钓鱼城战中，杀死了蒙古的蒙哥汗，让蒙古的内部混乱，让蒙古要统一中国的方针晚了几十年，让周边的少数民族国家也多活了几十年。
后来又先后熬过了辽国、西夏、金国的灭国，甚至被蒙古踹破国门两年了，宋廷还能飘在海上办公，坚韧不拔，不屈不挠。
现今两朝并存，官方文书中年号共用，即宋祥兴一年（赵昺）与元至元十五年（忽必烈）。
陈亦安将赵昺送回朝廷后，又马不停蹄赶来临安， 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往西湖。
西湖水光滟潋晴方好，西湖的对面是雷峰塔，雷峰塔的底下是长长一排的石阶梯。
石阶梯上等待着一位青衣女子，等得蛮久了，不过她等得欢喜，时不时在石梯上跳跃一下。
“苓苓——”
陈亦安霎时红了眼眶，沿着西湖小道大跑，跑到石头阶梯处，差点给摔上一跤。
“苓苓！”
柳絮背身站在石梯的中央，听到亲昵又颤抖的喊声，心房猛烈一紧，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会是错觉的不敢回头确认。
“苓苓！”
终于，柳絮转过身去，四目泪眼，道尽沧桑……
——
阳光明媚着窗口，轻触着女子的发丝与脸颊。
这算是赵砚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到凌枝全妆的女子打扮。
今夜凌枝将会秘密去到陈亦安那里，从今以后她都是“凌枝”的女子身份。
她换了色调柔和的长裙，腰间系着黄丝，身段轻盈。脸上略施了粉黛，清新雅致。头上梳着高鬓，绑着流苏，发髻底部束有两根丝带，带垂于肩。
闺阁佳人坐在窗边，正在写着什么。
兴许是与之前的差距太大，门口走来的赵砚有短暂的出神，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仙女。
“又在写什么？”
听到声音，凌枝忙将本子合上：“不能看。”
赵砚哼了声笑意，拉过她的手腕，在她淡雅的衣袖上绑上一个淡雅的剑套。
“这是短刃，内有机簧，按玛瑙开关收缩且刀尖锁住，再按开关打开成匕首。”
凌枝轻轻摸一下：“就是跟你的腰剑一样的原理吗？”
“嗯，试一下。”
“好。”凌枝站起准备试，可是脑子一下子宕机：“按哪儿呢？”
“这儿。”赵砚教她，亲密的距离，呼吸交汇。
凌枝前两次不熟悉，短刃打开成匕首的时候没有接住，导致掉到了地上。
赵砚捡起又给她放入剑套：“我会让阿彪跟着你，但他不能保证时时都在你身边，所以短刃你要自己运用好。”
“好。”
凌枝再试几次，反应敏捷了，只要开关一按，她就能迅速将匕首接住，成为保护自己的工具。
完全学会了后，赵砚最后一次把短刃装入剑套里。剑套的颜色和她的衣服很搭，没人看得出来里面藏着武器，只会认为是袖口的护腕，且让她的气质多了几分干脆利落。
亲密的距离，凌枝仰头看着赵砚，赵砚低着眼，视线落于她的护腕。
赵砚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是有一股纯雄性的侵略感的，温柔又雄迈。
凌枝想到上次醉酒后，倒入了赵砚的怀里，她不大记得是怎么回来的，反正能够联想出来。
此刻又是对着赵砚的胸膛，她感觉很局促，很美妙。那个胸中又有很多的墨水，让她又好像被丢失的文学海洋给重新包裹住了，很满足。
“赵砚。”
“嗯？”
“科考很难吗？”
“你说呢？”赵砚绑好了，看着她的眼睛，好像这个问题问得就挺幼稚的。
凌枝笑着道：“应该很难吧，因为我就差点没考上。”
“你也考过？”
“哈哈，骗你的。”
“……”
赵砚欲走，凌枝拉住他的衣袖：“还有个问题。”
“什么？”
“在乌巷的时候，给我喂药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这个困惑缠绕凌枝许久了，她真的想不出来还能有谁？
“是啊，阿枝。”
赵砚说得很简单，亲昵的称呼也是非常自然地出口。
凌枝呆住了，心田悄悄拂过一湾轻柔的潺流，软绵绵，暖烘烘。
赵砚道：“你是不是喜欢凌霄花？”
“……是啊。”
“好。”
当夜，凌枝带着她的书包，和赵砚给她准备的行李箱，在阿彪的陪伴下，从北苑的密道离开。
——
阿古给真金穿着朝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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