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得很仔细,确认都只是皮外伤,手臂淤青看着吓人但未伤筋骨,脖子上的划痕也很浅,消毒上药即可。医生又用听诊器听了听顾清翰的心跳,说他心率偏快,是受了惊吓的表现,需要安静休息。
整个过程,陆震云都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或者说监视者)立在旁边,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直到医生开始写病历,开一些外用药和安神的药物,陆震云似乎才稍稍放松了一点。但他看着顾清翰苍白安静的侧脸,和那截手臂上刺目的淤青,心里那股无名火又隐隐有窜起的趋势。
他忽然觉得这诊疗室里的消毒水味道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你先开药。”他对医生扔下一句,然后转身大步走出了诊疗室,轻轻带上了门。
他走到诊所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小窗。他推开窗,傍晚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稍微驱散了些胸口的窒闷。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又拿出火柴。他划亮火柴,橙红色的火苗跳跃着。
然而,就在他凑近火苗要点燃香烟时,他的手,那只刚才在屋里稳如磐石、能瞬间制服绑匪的手,却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火苗晃动,第一次没有点着烟。
他顿住了,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眼神里闪过一丝愕然和难以置信。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甩灭了火柴,将烟从嘴上拿下来,捏在手里,手指用力,几乎将香烟掐断。
他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那几乎将他吞噬的暴怒,那看到淤青时钻心的懊恼,那不容置疑非要带他来医院的强势,还有此刻这控制不住的、后怕般的颤抖……
这一切的情绪,早已远远超出了对一个“合作者”,甚至是对一个普通“朋友”应有的关心。
这是一种他从未预料到,也从未允许自己拥有的,更深、更失控的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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