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沐熙、萧墨尘和褚思宥就坐着马车出了城。第一站是山上的药田。马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路边的野花肆意开放,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到了药田,褚思宥跟着沐熙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大片整齐的药苗——绿油油的薄荷、带着绒毛的紫苏、还有刚长出嫩叶的当归,长势喜人。田埂上,几个农户正忙着除草,看到沐熙来了,都笑着打招呼:“东家好!”
“这些都是你种的药?”褚思宥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一株薄荷的叶子,指尖沾染了淡淡的清凉气息。
“嗯,”沐熙点头,脸上带着几分自豪,“这边主要种些常用的草药,比如薄荷、紫苏、当归,用来制作药膏。山上人参,白芷,三七都有,就是长得慢了点,才发芽没多久。这里了平时都是闵砚知在管理,最近几日他不在,说是寻到了好的药种,他和永安公主一起去看去了。”她指了指半山腰的药田,褚思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片嫩绿色的小苗,像一个个害羞的小拳头。
“长得不慢了。”褚思宥站起身,目光扫过整片药田,“你这药田打理得很用心,行距、株距都恰到好处,一看就是懂行的。闵砚知是闵将军他家的那个药痴吗?你还挺厉害的这个,善于用人。”
沐熙笑了笑,没说话。她这药田能长得这么好,闵砚知选的种子和对药材习性的掌握。不然也不会比寻常药苗长得快。至于怎么让闵砚知帮着干活,这个秘密,她自然不会告诉褚思宥。
从山上下来,三人又去了城外的几个庄子。庄子上的各种花苗都被管理的很好,包括灌溉系统也很完善。就连水稻也比其他地方的要好。褚思宥跟着沐熙走遍了每个庄子,仔细询问了种植的情况,偶尔会提出一两个问题,沐熙都一一解答,他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眼里满是赞许。
最后一站是药膏工坊。褚思宥走到了熬制区,看到几个双层大锅正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香气。一个妇女正拿着长柄勺子在铁锅里搅拌,看到沐熙来了,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县主来了!”
“秀莲嫂子,这锅药膏快好了吧?”沐熙走上前,看了看铁锅里的药膏——颜色呈浅棕色,质地细腻,正是她研制的“祛疤膏”。
“快了,再熬半个时辰就能出锅了。”李秀莲笑着说,“县主您放心,按您给的方子来的,一点都没差。”
褚思宥站在一旁,看着工人们熟练地操作,又拿起一瓶做好的“祛疤膏”看了看——瓷瓶小巧精致,上面印着“熙和堂”的字样,膏体细腻光滑,闻着没有刺鼻的药味,反而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他放下瓷瓶,转头对沐熙说:“你的产业做得很扎实,从种植到生产,每一步都很用心。这样的生意,想做不好都难。”
沐熙笑了笑:“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萧墨尘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和褚思宥说话,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知道沐熙为了这些产业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得到褚思宥的认可,她心里一定很高兴。
这两天,三人几乎走遍了沐熙所有的产业。褚思宥看得仔细,问得也详细,沐熙和萧墨尘都耐心地解答。到了晚上,三人回到熙和堂,在后院的小亭子里坐下,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一壶清茶,终于要聊合作的事了。
“沐熙,你的产业我都看过了,很不错。”褚思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目光认真地看着沐熙,“你有好的产品,有成熟的生产流程,缺的只是把产品卖到更多地方的渠道。我在各地都有钱庄,钱庄的分号遍布大江南北,甚至南明国也有几家,这些分号不仅能存钱,还能帮着带货、销售。我想和你合作,我来当你的代理商,把你的药膏、香粉卖到各地去。”
沐熙点了点头,这正是她想要的。她的产品在春城和京城、南州卖得不错,但其他地方知道的人不多,若是能借助褚思宥的钱庄渠道,打开各地的市场,那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她想了想,说:“褚大哥,你的想法我很赞同。合作的话,我负责提供产品,你负责营销和销售,最后利润我们五五分,你看怎么样?”
她以为褚思宥会答应,毕竟五五分的利润已经很公道了。可没想到褚思宥却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沐熙,钱我不缺,利润分多少对我来说无所谓。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沐熙和萧墨尘都愣了一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萧墨尘开口问道:“褚兄有话不妨直说。”
褚思宥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沐熙身上,眼神里带着一种沐熙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恳切:“沐熙,我想让你给我做义女。”
“什么?”沐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褚大哥,你……你说什么?”萧墨尘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没料到褚思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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