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
滨海市警察局外,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顺着窗棂蜿蜒流下,像是老天在无声的哭泣。
王临渊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当他接到认尸的通知时,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王先生,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桌子对面的中年警官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许疲惫,他翻开一份薄薄的档案。
“但法医报告写得清清楚楚,令妹是突发性心脏病猝死。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暴力侵害证据,尸检也排除了中毒可能……”
“放屁!”王临渊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狠狠瞪着对方。
他三十岁的脸庞,此刻却刻满了远超年龄的沧桑和戾气。
“我妹妹身体好得很!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少!跳舞的人,心肺功能比普通人强得多!她那天只是去参加学生家长组织的庆功宴!怎么会突然心脏病?!”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拳头在膝盖上攥得死紧。
眼前又浮现出三天前的景象:他正在公司开会,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的不祥预感,冲进医院时鼻腔里灌入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那间冰冷的停尸房……
他美丽、充满活力的妹妹王知浅,就那么毫无生气地躺在太平间,脸色灰白得像蒙了一层尘。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为了庆功宴新买的淡紫色连衣裙,只是再也不会随着她的舞步轻盈旋转了。
“家属的心情激动,我们理解。但贾医生是市里着名的法医,他的诊断报告具有法律效力。”旁边一个年轻点的警察试图打圆场。
“至于你指控的那位张少……张明远先生,我们调查过了,当晚他确实在场。”
“但有很多人可以证明他只是在聚会开始和结束时短暂出现,敬了杯酒就离开了。没有证据显示他和令妹的死有直接关系。”
“证据?”王临渊发出一声嗤笑,充满了悲凉和嘲讽。
“他递给我妹妹的那杯饮料,她刚喝完没多久就去了洗手间然后就再也没出来!”
“这还不是证据?!你们查过那杯子吗?!查过那家会所的监控死角吗?!你们他妈的根本就没想查!”
中年警官皱了皱眉,脸色开始有些不耐烦:“王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办案要讲证据链!不是靠你的主观臆测!”
“酒店监控我们调取了,王女士离开大厅去洗手间的路上一切正常。”
“还有,洗手间内部没有监控,这是常识。”
“至于杯子,当晚宾客众多,杯盘狼藉,那杯子早就被保洁阿姨回收清洗了。”
“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干扰我们正常办公,我们会保留控告你妨碍公务的罪名。”
“权威?收钱办事的权威吧!那个服务员不算破坏证据吗?”王临渊猛地站起来,带倒了身下的塑料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眼前这两个穿着制服、代表着秩序和公正的人。
“张明远他爹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有钱有势!你们不敢查!你们包庇他!”
“够了!”中年警官也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再污蔑诽谤,我们就要依法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现在,请你离开!案子已经明确,是心源性猝死,已排除他杀,不予立案!这是回执单,请签收吧!”
不予立案!
四个冰冷的字像四把重锤,狠狠砸在王临渊的心口,将他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砸得粉碎。
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冰冷的墙壁才没有倒下。
所有的愤怒、嘶吼、质问,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他看着眼前两张公式化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冻僵了他的四肢百骸,连血液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一种死寂的目光,最后扫了那两个警察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令人心悸的荒芜。
那名年轻警察于心不忍,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王先生,我们不是没有查过张氏。但上一任局长就因为查了张氏,还没退休就下来了,还请理解。”
王临渊闻言一愣,无奈的笑了,笑得很凄凉。
他机械般的在回执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默默地扶起倒地的椅子。
最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走出了那间让他感到窒息和绝望的办公室。
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打在他佝偻的背影上,拉出一道孤寂的影子。
几天后,在城郊一处简陋却整洁的墓园里。
王临渊亲手安葬了和他相依为命的至亲。
没有盛大的葬礼,只有孤儿院的老院长,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以及妹妹几个要好的学生和家长自发前来。
雨水打湿了黑色的墓碑,上面嵌着王知浅一张巧笑嫣然的照片。
那是长大后,他第一次给妹妹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王临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深色夹克,静静地站在墓前,手里没有拿伞,任凭冰冷的雨水将他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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