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您也是江北人?
老人咧嘴一笑,露出虎牙:我是成都人,年轻时在你们那儿待过几年。听您口音挺亲切的。
我笑着搭话:我三叔二十多年前也在成都做虫草买卖,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都说湖广填四川,咱们说话口音这么像,说不定真是老乡。
老人爽朗大笑,梅生伯从兜里掏出那包烟递过去:难怪要抽大公鸡,原来是老乡啊,都送您吧。这烟我存了二十多年,有点发霉,以前劲儿大,放久了味道淡了,但闻着还挺香,都是回忆的味道。
老人接过烟,梅生伯随口问道:同志是这儿的工作人员?
女导游凑过来介绍:这位是李教授,我们可爱的考古专家。这里倾注了他毕生心血,能见到这么多珍贵文物,全靠他的专业保护。
游客们纷纷鼓掌投去敬佩的目光。梅生伯咧嘴一笑:现在掏烟不拦着了?
女导游机灵地扮个鬼脸:李伯比我还上心呢,有他在比我管用。只要不抽,拿着烟盒晃悠没关系的。
我心说这姑娘卖萌找错对象了吧,放着帅哥不搭理,跟个怪大叔较什么劲。
听说老人是考古专家,我顿时来了兴趣:您好,我姓郭,叫我小郭就行。那个玉琮您熟悉吗?上面图案什么意思?特别是那个平举双臂的鸟人。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趣地反问:小伙子挺特别,先说说你的看法?
我答道:我觉得跟长生信仰有关,像是三青鸟的寓意。总觉得画上的人很眼熟,但这不可能。
李教授盯着我看了两秒,和蔼地笑了:我正在研究鱼凫王,有兴趣可以来我家做客。以前爱吃黄州菜,现在让你们尝尝成都手艺,我老伴做饭很棒。
他递来名片:有事要先忙,改日再聊。我接过一看,印着四川省考古专家李维生教授。李教授冲我笑笑便离开了。
梅生伯故意落在队伍后面,压低声音说:收好名片。觉不觉得这老头像谁?他四下张望,神秘兮兮道:本来带你散心,没想到有收获。他知道三青鸟,不简单,得会会他。
我仔细回想,发现老人神态确实有点像李亨利的父亲,虽然和善,却自带居高临下的气质。
逛累后我们回了酒店。梅生伯非要我联系李教授,被催得没办法,我硬着头皮拨通电话。对方似乎早有预料,毫不惊讶的反应让我放松不少。其实我也想去,但毕竟刚认识,总觉得贸然上门蹭饭怪不好意思的。
我心中愈发疑惑,这位李教授似乎无所不知,他那份历经沧桑的从容淡定,仿佛早已将我看透,令我脊背发凉。这种深藏不露的气质,既让人感到可靠又充满距离感,实在矛盾得很。
转眼间就到了他家。我提着礼物寒暄几句后,李教授朝屋里喊道:小晴,陪外婆做饭去,来客人了。
知道啦!随着清脆的应答声,一个打扮夸张的女孩蹦跳着出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她耳朵上挂满耳钉,头发染得像打翻的调色盘,活脱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浓重的眼影更添几分叛逆。那身红色皮夹克配印花黑丝的装扮,透着说不出的邪气。
女孩朝我翻了个白眼就转身离开,任凭李教授怎么叫都不理会。李教授尴尬地笑笑:这是我外孙女何晓晴,早晨天晴的那个。唉,都让我给惯坏了。
何晓晴顿时涨红了脸:外公!有客人在呢!
李教授瞪眼道:还知道害臊?再顶嘴,小心我收拾你!
见气氛不对,我连忙打圆场说现在年轻人这样打扮很常见。何晓晴冲我狡黠地眨眨眼,李教授也不再计较,转身从里屋捧出个木匣放在茶几上。
当我看到匣子里整齐排列的十几件淡青色玉琮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种珍贵文物连博物馆都难得一见,他家竟收藏了这么多。
这是最新的考古发现,李教授笑着解释,本该上交的,但还有些谜团没解开,暂时由我保管。对了,你姓郭对吧?
我心头一紧,局促地搓着手问:您怎么知道?
不但知道你姓郭,还知道你叫郭为先。李教授眯着眼睛,你们来成都前,李老板特意打过招呼,我们是老交情了。
我正在琢磨是哪个李老板,梅生伯突然插话:李亨利?
心里猛地一沉,难道真被梅生伯猜中了?若李教授真是李亨利的亲戚,那李亨利所谓长生人的说法岂不成了谎言?
李教授爽快地点头承认。
早该想到的,能对我们如此了如指掌的,除了那个富可敌国的李老板还能有谁?梅生伯不动声色地追问:李老板还交代了什么?
就这些。李教授说,他和一位姓张的年轻人先去寻龙洞了,让你们到了自己过去。
我们询问具 ** 置,他笑道:在安县呢,离成都九十多公里,打车可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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