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捧颇具份量的水花,显然是这个小家伙的“杰作”。
“好你个呱噪的小东西!竟敢扰我清梦!”李松抹去顺着脸颊往下淌的水珠,又好气又好笑。他认得这种低阶的水属性妖兽,名为“水溅蛙”,没什么真正的攻击力,灵智也极低,但领地意识极强,脾气更是出了名的暴躁,最喜用水弹袭击任何靠近它地盘的生灵,无论是人还是野兽。
那水溅蛙见李松看向它,非但没有逃离,反而猛地吸了一口水,本就鼓胀的腮帮子瞬间膨胀得如同两个透明的小球,随即,“噗”地一声,又是一道迅疾而精准的水箭,挟着风声直射李松面门!
“还来?!”李松这次有了防备,急忙侧头闪避。水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啪”地一声打在他身后的树干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印记。
“嘿!你这小家伙,还没完了是吧!”李松也被勾起了几分孩童心性,他放下鱼竿,俯身从岸边捡起几颗大小适中的鹅卵石,握在手中,作势欲掷,想要吓跑这个恼人的小邻居。
那水溅蛙见状,反应极快,“咕呱”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后腿猛地一蹬,碧绿的身影瞬间没入清澈的潭水中,只留下一圈逐渐扩大的涟漪,消失不见。
李松等了片刻,水面恢复了平静,不见那水溅蛙的踪影。他以为这小东西终于知难而退,便松了口气,重新拾起鱼竿,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衣襟,准备继续他未竟的“垂钓大业”。
然而,就在他刚把注意力放回鱼线上时——
“噗!”
又是一道冰冷的水箭,力道十足,竟从他身后另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射来,不偏不倚,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后脑勺!
“哎哟!”李松被砸得往前一倾,冰凉的水流顺着发丝和脖子,毫无阻碍地灌进了他的衣领深处,激得他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
“哈哈哈!”这回,他是真被这锲而不舍的小东西给气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转过身,果然看到那只水溅蛙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潜游到了他侧后方的一丛茂密水草边,正将半个身子露出水面,昂着那颗小脑袋,发出一连串“咕呱、咕呱”的叫声,那模样,竟颇有几分示威和得意的意味。
一人一蛙,隔着数丈宽的潭水,再次形成了对峙之势。李松看着那小东西一副“此树是我栽”的霸道模样,再看看自己手中那颗还没来得及扔出去的石头,以及那根依旧毫无动静的钓竿,忽然觉得跟这灵智未开的小生灵较真,实在有些滑稽。
他心中的那点愠怒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莞尔。他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石子随手抛在地上,也不再做出任何威胁的动作,只是指着那只依旧虎视眈眈的水溅蛙,朗声笑骂道:“行了行了,算你厉害!拳打南山猛虎,水溅北岸散修,李某人甘拜下风!这方宝地,让与你了,我走,我走总行了吧?”
说来也怪,那水溅蛙见他似乎彻底放弃了“抵抗”,收起了攻击姿态,也不再发射水箭,只是依旧用它那双凸眼警惕地监视着李松的一举一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在发出最后警告。
李松重新拿起他那根自始至终未曾开张、甚至连鱼饵都未曾被碰触一下的钓竿,看了看那纹丝不动的“浮漂”,又看了看那只俨然以胜利者姿态盘踞在水草间的碧绿小蛙,最终只是洒脱地笑了笑,拍了拍沾上草屑和水渍的旧道袍。
“也罢,今日与鱼无缘,反与你这小家伙结了场‘水火之缘’,倒也算是一段奇遇,不虚此行了。”
他不再停留,提着空空的钓竿(除了那几条用作鱼饵、早已不知去向的蚯蚓),带着一身狼狈的水渍和几分啼笑皆非的心情,转身离开了这片“是非之潭”。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湿漉漉的头发和道袍上,蒸腾起丝丝缕缕的白气,身影渐渐消失在林间小径的深处。
垂钓一无所获,反被一只低阶小妖弄得如此狼狈。但这午后充满意外和笑声的小插曲,似乎比他安安静静钓上十斤大鱼,更值得回味,更为他这平淡的散修日子,增添了一抹生动而诙谐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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