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的余波渐渐平息。
木盆里的水不再剧烈晃荡,只剩下细微的涟漪轻轻碰撞着盆壁。元宝精疲力尽地站在浑浊的水中,四条小腿微微打着颤,原本蓬松的银灰色绒毛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让它看起来瘦小又可怜,活像一只落汤的小老鼠。它不再挣扎,只是低垂着小脑袋,鼻尖几乎碰到水面,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极其委屈的呜咽声,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控诉。
李松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浑身湿透,道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略显单薄的身形。头发凌乱地黏在额角和脸颊,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滴落。他看着盆里那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家伙,又低头瞅了瞅自己这身完全可以拧出半盆水的行头,满心的无奈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疲惫却又掺杂着一丝笑意的叹息。
“总算……是洗完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的虚脱感。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探入微凉的水中,动作尽量放得轻柔,生怕再刺激到这个刚刚经历“酷刑”的小家伙。他的指尖触碰到元宝湿透的、微微发抖的身体。
元宝似乎瑟缩了一下,但没有再激烈反抗,只是抬起眼皮,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瞥了李松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满意了吗?”
这眼神让李松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还升起一丝细微的负罪感。他放柔了声音,像哄孩子一样低语:“好了好了,不洗了,我们出来了。”
他轻轻地将元宝从水里托举出来。离开水面的瞬间,元宝本能地甩了甩身子——这是一个所有带毛生灵共有的动作。
“哗啦——!”
又是一阵密集的水珠劈头盖脸地溅了李松一身,刚刚勉强擦了一下脸的他,再次被“洗礼”了一番。
李松闭着眼,默默承受了这最后一击,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认命地用自己同样湿透的袖子擦了把脸,然后将元宝紧紧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它从水中带出的凉意。
他快步走进屋内,目光在屋里扫视,寻找最适合的地方。很快,他相中了窗边那一小块被上午阳光直射的地面。那里没有堆放杂物,干燥而温暖,金色的光柱投射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光斑中,细小的尘埃悠然舞动。
李松走过去,盘膝坐在了那片阳光里。温暖的阳光立刻包裹住他湿冷的身体,带来一丝舒适的暖意。他将元宝放在自己并拢的大腿上,让它能充分沐浴在阳光下。
元宝一接触到干燥温暖的地面和李松的腿,似乎安心了不少,但那身湿透的毛发让它很不舒服,它又想下意识地甩动身体。
“别动,元宝,”李松连忙用手轻轻按住它,另一只手从储物袋里摸索着,最终找出了一件虽然陈旧但还算柔软干净的旧里衣。“湿着甩,更难受,我先帮你擦擦。”
他用旧里衣轻轻包裹住元宝的小身子,开始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按压、吸走它毛发上多余的水分。他的动作很慢,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它或者引起它的不适。
元宝起初还有些僵硬,小爪子无意识地抠抓着李松的裤子。但随着李松耐心而持续的动作,那柔软的布料吸走了冰冷的溪水,阳光的热力开始更直接地渗透到皮肤,它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那持续不断的、温柔的按压,似乎也带着一种安抚的魔力。
李松做得很专注。他先是用衣服大致吸了一遍,然后换了一处干爽的布面,开始更细致地擦拭。他轻轻捋着元宝的脊背,顺着毛发的方向,将一绺一绺湿漉漉的绒毛分开、擦干。然后是四肢,他托起它的小爪子,用布角小心地擦拭肉垫和趾缝。最后是脑袋,他避开了眼睛和鼻子周围,极其轻柔地擦拭着它头顶、脸颊和那对此刻耷拉着的、湿透的小耳朵。
在整个过程中,李松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好了……”“这边……”“马上干了……”像是在安抚,又像是无意识的低语。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下的触感上,感受着那小小身体从湿冷变得微温,感受着那绒毛在指尖下逐渐变得松软。
元宝似乎彻底放下了戒心。它安静地趴在李松的腿上,微眯着眼睛,阳光照在它半干的绒毛上,泛起一层浅浅的金光。它甚至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些,将那脆弱的、湿漉漉的脖颈和腹部更充分地暴露在李松的手下,喉咙里开始发出一种极其轻微、却明显不同于之前委屈呜咽的、代表舒适与满足的“咕噜”声。
李松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看着小家伙在自己手下变得如此放松甚至享受,一种奇异的成就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温情,悄然在心间弥漫开来。他擦拭的动作越发轻柔。
感觉水分吸得差不多了,李松收起了旧里衣。他想了想,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把木梳。这把梳子很普通,凡间集市上几个铜板就能买到,是他平日里用来整理自己那头不算听话的长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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